南颂受母亲影响,对皮肤的保养一向极为看重,哪怕在医院比较简陋的环境下,依旧去洗手间卸瞭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还带著水汽,看得喻晋文不由一怔。
好像很久没见过她素顔的模样瞭。
结婚那三年,她在傢裡一直鲜少化妆,便是化妆也是清清淡淡的,可离婚后,每次她出现,妆容都是精致到无以複加,浑身上下都透著女王气场。
自然,不管是素顔的她还是化瞭妆的她,这张脸都是美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如同婴儿一般。
南颂见喻晋文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看,她没好气道:“看什么,没见过吗?”
“自然是见过的。”
喻晋文接过她的话,複又好奇地问道:“隻是我一直想问你,你的脸,打针瞭吗?”
“什么针?”南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却明白瞭,“玻尿酸?”
喻晋文点点头,好像是叫这玩意。
南颂嗤笑一声,“我用不著打那个。我又不是明星,不用靠脸吃饭。”
喻晋文笑瞭笑,一本正经地夸她,“你比她们好看多瞭。”
南颂头也不回,顺嘴接道:“天生丽质,没办法。”
她倒一点也不谦虚。
喻晋文看著南颂在他面前抹水乳,像是寻常妻子在丈夫面前护肤那样,完全不拿他当外人,心情就好得很,唇角一直上扬著。
隻是见她抹瞭一层又一层,跟刷墙似的,还时不时拍自己的脸,极其用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疼吗?”
南颂睨他一眼,一副“你个直男懂什么”的鄙视,“你想试试?”
“大可不必。”喻晋文表示拒绝。
再次关瞭灯,南颂钻进被窝裡,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除瞭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没有一处露在外面。
病房裡很静,隻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单人病房虽然看上去不小,但搁下两张床一下子就显得窄瞭,南颂租借的那张单人床稍微小一些,紧贴著墙壁,离他的病床有两隻拖鞋的距离,四舍五入,勉勉强强也是“同床共枕”瞭。
喻晋文歪过头去,端详著在漆黑的光线下面部轮廓并不明朗的女人,心潮却是异常澎湃,汹涌而来。
不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睡在一起。
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他隻要稍微挪一挪身子,就能握住她的手。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瞭。
可喻晋文的身体刚刚挪瞭半寸,就看见原本躺的老老实实的女人突然将手从被窝裡伸瞭出来,紧接著银光一闪,一枚水果刀在女人手裡转瞭一转,倏然插进瞭床头的桌子上,就横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