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柏瞳孔眯瞭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年在商圈浸淫的直觉告诉他,在没把对手的底牌完全摸清楚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次南颂“死而複生”地回来,总让他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瞭,彷佛变瞭个人似的,浑身都透著一股阴沉,跟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哥一样。
他僵硬地笑起来,“小颂啊,我们可以搬,但好歹也给我们一点时间啊,你看我们……这么多东西呢。”
南颂看著二叔又恢複瞭以前面对她父亲时的二皮脸,心中冷冷一笑。
他是算准瞭他们父女俩心软,舍不得对自己的傢人赶尽杀绝。
“好啊,我给你们时间。”
南颂没有再赶他们,反正她已经回来瞭,他们若能踏踏实实地住下去才算他们的本事。
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个花瓶突然倒地,挡住瞭她的去路,南颂弯腰捡起来,眸光在花瓶上淡淡一扫,南宁柏逮著机会过来献殷勤。
“大侄女,这可是个好瓶子,我花瞭大价钱搞到的,据说是顺治爷的宠妃董鄂氏用来插花的,你要是喜欢,二叔忍痛割爱,送给你。”
南颂红唇讥诮地挑起,随手一扔,花瓶掉落于地一声脆响,碎的四零八落。
南宁柏正心如刀割,就听到耳边淡淡一句,“仿的。”
……
夜深人静,嗡嗡瞭一天的南傢庄也终于暂时平静下来。
南颂洗完澡擦乾头发,就换瞭一身素净的衣服,去瞭父母的房间,桌上摆著他们的遗像,父亲俊朗又帅气,母亲漂亮典雅中不失英气。
她眼圈湿润,上前摸著父母的遗像,语带哽咽,“爸爸妈妈,女儿回来瞭。”
南颂跪在父母面前,整个人空空落落,孤孤单单。
父母是在三年前去世的。
三年前,真的发生瞭很多事。
彼时她还是待在玫瑰园裡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每天除瞭学习各种知识,参加各种考试,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网上浏览关于喻晋文的消息。
那年她二十一岁,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瞭七年,可她还是对救她的男神英雄念念不忘,父亲疼她,终于被她打动,说服母亲准备去北城“提亲”,走的时候她还粘在父母身上撒娇,等著他们的好消息,万万没想到,传回来的竟是他们的死讯,他们在高速上出瞭车祸,整个车厢都爆炸瞭。
车子爆炸,他们的尸体也被烧得体无完肤,几乎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她不信父母真的就这么死瞭,可法医鉴定的结果,死去的就是她的父母。
天塌下来,应该就是那样瞭。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爸爸妈妈不会死……可她不敢自责,哪怕为瞭父母,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南颂撑起跪得酸软麻木的膝盖,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那天的茶色墨镜男,也是她的小哥兼死党,白傢七少白鹿予,“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南颂不耐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