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用力点头,“是的,公主!”
即便她如此言确信,昭华也不敢心存侥幸。
那晚的事,若无人证,魏玠查不到,就会以为是一场大梦,可如今冒出一个守林老仆,事儿可就麻烦瞭。
以魏玠的脾性,怕是非得要把人揪出来不可。
再严重些,如果他已经怀疑她,势必会针对性地细查她,说不定还会趁她不在时,来她房中搜查。
昭华越想越纠结,愁眉不展。
而今之计,唯有推一个人出来,让魏玠停止查证。
顺著这个思路,昭华很快有瞭一个人选。
不过此事不能由她出面。
一个时辰后。
昭华来到魏老夫人房中,有鼻子有眼地说起自己的推测。
“……据那老仆所说,应该是个女子。外祖母您想啊,那晚若无事发生,表哥为何要大费周折地寻人呢?
“孤男寡女,表哥又吃醉瞭酒,可禁不起细想。”
魏老夫人笑著摆手,脸上洋溢著自豪。
“不会是这样。你表哥向来清心自守,他与别的男子不同。以前他也喝醉过,醉后都想著处理公务,他啊,一直是个有分寸的。”
酒后吐真言、现原形,但不会变瞭性情。
老夫人坚信,自己的孙儿哪怕醉瞭酒,也是君子,绝不会做那轻薄女子的荒唐事来。
昭华一阵腹诽。
她回到皇城后,听到的有关魏玠的评价,大多是什麽端方清正、不近女色。
在她听来简直可笑极瞭。
他们哪裡知道,他私下裡就是个放浪的人!
说到底,是他太会装腔作势,连他身边的亲人都不知晓他的真面目。
昭华关切地提议。
“外祖母,我也相信表哥的为人。可即或不是,我们也能借此机会将春英送去,瞭却您一桩心事啊。”
这话倒是说到老夫人心坎上瞭。
她思索起来,哪怕无需昭华明示,也晓得如何安排。
片刻后,她吩咐人。
“把春英叫来。”
……
另一头,魏玠公务繁忙,听完那老仆提供的线索后,也隻是让下人去查。
翌日下朝后,魏老夫人差人叫他过去一趟。
屋内除瞭老夫人,还有一个婢女。
“祖母。”魏玠请礼问候,随即落座。
魏老夫人今日气色不大好,喝瞭口热茶,缓缓问。
“你还在查醉酒那晚的事?”
魏玠的眼神淡然随和,关怀备至地劝慰她。
“祖母安心养病,此事不该叨扰您。”
“迟瞭。你可知,祖母为何非要将春英送去你院裡伺候?”魏老夫人观察著魏玠的神色。
而他风轻云淡,“请祖母明示。”
魏老夫人转头看向婢女春英,一字一句道。
“那天清早,她便来找我瞭。
“这丫头非说自己该死,主动求我发卖瞭她……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