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山和陈映澄已经失蹤一天一夜了,赤日城中似乎还没有什麽变化,百姓照常生活起居。
只是流言如风,一夜之间便席卷了全城。
江随山接连伤了两个赤日学院长老,又带着胜天剑不知所蹤,城中都在议论他修炼时走火入魔,入了魔道。
连百里言冬他爹都信了这种谣言,心惊胆战地来让他别再跟江随山接触,百里言冬白他一眼,反问:
“他们说你儿子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信了?”
反抗他爹的后果就是他再次被扫地出门,但这次他爹派了家中几个护卫跟着,也是怕他出意外。
赤日学院两位长老受伤,江随山失蹤,夏侯家旁□□些人源源不断,城中实在算不上太平。
但这也阻拦不了百里言冬作死的脚步,从谢家出来,他又转头去了秦家,查看秦向栗的情况。
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街上本该是热闹的时候,行人却并不多,商贩都百无聊赖地聚在一起说话。
百里言冬沉默地往前走,地上的影子忽然消失了,天一下子阴了。
“天阴了啊,真奇怪,明明刚才还有太阳。”
不知谁说了一句,百里言冬鬼使神差地擡起头,却发现那团遮蔽天日的阴云好像近在咫尺,压迫感极强。
他皱起眉,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心中一惊,呼吸瞬间停滞。
那哪是什麽乌云,带着鳞片,像是某种动物的身体。
哪有这麽大的动物?
百里言冬一愣,听见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陈映澄与江随山走了与来时不同的路,虽也是一片密林,但相比于刚才那一片树木似乎稍矮些,也没有那麽茂盛,擡头可以看见明晃晃的太阳,跟着他们行走。
两人迟迟走不到尽头,江随山便御剑载她飞到高空,放眼望去全是树林,一眼望不到边。
陈映澄走累了,坐在他身后,“那画卷瞧着不大,竟能装下这麽大一片树林。”
江随山:“当时金光刺眼,你怎麽知道画卷不大?”
陈映澄:“能塞在枕头底下,能有多大?”
江随山笑了一声,陈映澄又道,“对了,那只笨鸡,不对,笨鸟,夏侯和罗说它是神阶的灵兽,如果他养的那个预占者说的没错的话,它应当是灼山灵凤。”
“神阶?灼山灵凤?”江随山接连两个疑问句,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它除了能口吐人言,哪里有神阶的模样?”
“你看,我也是这麽想的。大概是时机不到,你确实该有只灼山灵凤当坐骑,等它长大了,就——”
江随山忽的在半空停住,陈映澄因惯性被甩到他背上,江随山转过身来揽住她肩膀,打断了陈映澄的思绪。
“出什麽事了?”陈映澄问。
江随山摇摇头,“没事。”
他神色複杂,张了张嘴,又低垂眼眸,陈映澄观察着他的神色,问:“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