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邹家少爷哪是相识于七夕?明明订亲前几天才见面。
但她倒是记得去年七夕满河莲花灯的盛况,一位神秘公子为逗雅乐楼琴师开心,斥巨资为她放了河灯,盏盏都写着她的雅名。
沈浣还和女伴八卦过,究竟是哪位公子这麽大手笔,做出这样的事情,却又不敢留名,她们将水兴城内的世家公子全都盘点了一遍——
却从没想过会是她未来的夫君,毕竟以邹家的家教,绝不会让他如此丢人现眼。
所以才不留名啊。
一切忽然变得合理通顺了。
被陈映澄这麽一点,沈浣顿时觉得这顿饭难以下咽:
这种事情是怎麽传出去的?
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
那她不早就成了百姓的笑柄?
这桩让她得意不已的亲事,霎时变成了一锅糟心的烂饭。
陈家兄妹的到来并没让这顿饭添几分和睦温馨,陈映澄一来便是主家作派,又得沈构宠爱,反而给表舅一家添堵。
两人夜半才回去,陈正澈安静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问她:
“你是怎麽知道她未婚夫放河灯的事情?我可没在大街上说过,陈映瑜告诉你的?”
“清歇处也不是什麽八卦都要搜集。”陈映澄故作高深,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梦到的。”
“……”
陈正澈看了她一会儿,哈哈大笑,“你现在这样,倒又有几分小时候做噩梦说胡话的样子了。那时候你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大哭着叫我不要做坏事,不要死,实在可爱。”
看吧,说实话也不会信。
陈映澄无奈地耸肩,“不信就不信咯,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挺怀念我小时候的。”
“没有。”陈正澈难得神色认真,摸了下她的脑袋,“二哥希望你健康平安,现在这样就很好。”
陈映澄心底刚有些感动,又听见他道:
“不过你现在确实心眼子不少,又闹腾,啧,没有小时候乖巧。”
“切——”陈映澄扭头不理他,快步往前走,“就知道你嘴里没什麽好话。”
陈正澈慢慢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不乖又怎麽样,不还是我小妹?”
没什麽比她健康快乐更重要。
陈映澄走出半条街,朝他招手,“二哥,快点!小雀一会儿要回来了。”
“知道了!”陈正澈抱怨道,“你就知道念着那个混小子。”
“你就在我身边,我若老念叨你,你说定还会厌烦。”陈映澄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说,“小雀此番可是去做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