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年缠绵病榻,让他的脸色比平常人要苍白很多。
也比半年前看起来年老了好几岁。
“宁舒……”
龙榻上的天子似乎想说什么。
但刚开了个头,便止住了音。
顿了顿,他招呼侍从。
“去阳淮殿,把宁舒公主叫来。”
谢临珩就坐在床边,静静听着谢绥的吩咐,并未表态。
在侍从离开后,谢绥看向自己这个手段、魄力早已远远超过自己的儿子,声音疲怠:
“父皇一病,宫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堆压在了东宫。”
“父皇现在的身体护住宁舒已是有心无力,你母后一直不喜宁舒,身为兄长,太子你要多用心护着点你妹妹。”
想怎么谢?
虞听晚过来的时候,谢绥靠在床头,谢临珩轻垂着眼眸坐在床边。
“宁舒。”这么一病,谢绥精力不济,没力气拐弯抹角,直接问:
“你去过霁芳宫了?”
虞听晚心口一缩。
下意识看向了谢临珩。
谢临珩不紧不慢抬眸。
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虞听晚转眸对上谢绥的目光。
温声说:“去过了。”
“你母妃……”他声音停了一秒。
才接着说下半句:“身体可还好?”
虞听晚:“还算可以。”
谢绥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才问了另外一句:
“她有没有提起朕?”
虞听晚垂眸,声音冷静。
“并未。”
谢绥深吸了口气。
眉眼间,失望之色很明显。
他肩膀往下塌了些。
像是失了力气,无力再支撑。
目光落在被衾上,费力地挥了挥手。
“朕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谢临珩起身,与虞听晚异口同声道:“儿臣告退。”
承华殿外。
虞听晚停住脚步。
抬头看向身侧的谢临珩。
“上次一事,多谢皇兄帮忙。”
谢临珩掸了掸衣袖,问得轻描淡写:
“想怎么谢?”
虞听晚怔了一瞬。
很快,唇角勾勒出一点极浅的弧度。
不躲不避,坦然地迎着谢临珩的视线。
轻飘飘地将问题抛给了他:
“皇兄想让我怎么谢?”
谢临珩看着她思忖片刻。
看起来十分随意地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