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让夏夏去给裴知青送饭!”周爱娟后悔,当初不让裴援之来家里吃饭,不就是怕村里那些人胡编乱造。
“没事,不用管,过几天大家转头就忘了。”阮夏反过来安慰周爱娟,她无所谓。
看阮夏没心没肺的样子,周爱娟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点,想了想,这事儿也没法说,说没送饭,的的确确送了,剩下的你怎麽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
阮夏也是这样想的,当一个最开始就恶意的揣测你,那你不论如何解释,对方都会找到借口,说你的解释不成立,那干脆就不解释好了。
阮夏一直跟着吴隽梅,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办公,现在天气冷,阮夏也不想天天出‘外勤’。
今天一出门,阮夏就碰上了隔壁的王燕妮,对方看到阮夏,就阴阳怪气的“阮夏啊,你也别难过,知青们都心比天高的,哪会看上我们村里长大的!”
阮夏忍住翻白眼的沖动,假装一脸惊讶“你怎麽知道的?你之前是不是也跟知青表白过,被拒绝了肯定很难过吧?”
“你胡说八道什麽?明明是你给人家知青送饭表白,管我什麽事?”王燕妮气急败坏的,她已经结婚了,再说,她跟那些知青都不认识。
“你看见了吗?”阮夏淡定的问王燕妮。
“看见什麽?”王燕妮没明白,而且明明是她先问阮夏,没想到被反问。
“表白啊,你口口声声说我给知青表白,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我怎麽表白的?你倒是说一说?”
阮夏说完,王燕妮就愣了,我造谣你,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你向大家解释,怎麽现在反着来起她来了,她哪里知道什麽,都是听村里人说的。
“我什麽也没看见听见,但是有人看见你去给裴知青送饭了。”
“哦,给人送饭就算表白,那你给你公公送饭,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给你公公表白?”王燕妮一开始就没怀好心,阮夏也不跟她客气,你造谣我是吧?没关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
王燕妮一脸惊恐,被阮夏随口而出的话给吓到了,“你别乱说,送饭跟表白有啥关系!!”
“是啊,送饭跟表白有啥关系,没有关系!”阮夏笑着说完,没再理会王燕妮,去办公室干活了。
阮夏离开好大一会儿,王燕妮才意识到自己被阮夏耍了个团团转,心里骂着阮夏,但又有些警惕,下次不敢轻易得罪她。
阮夏进来办公室,吴隽梅也比较关心她的事情“你跟裴知青怎麽回事?”
“送饭的确是我去送的,但是跟表白什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裴知青的舅舅……”把沈永新拜托周爱娟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完去拿保温瓶倒了杯水,冬天天气干,刚才忽悠王燕妮,说的她嘴都干了。
“原来是这样,村里人喜欢捕风捉影,过几天就好了。”吴隽梅还没想到有这麽个原因在,估计村里人也想不到。
“嗯,我也这样想的,今天有啥工作吗?”每天她的工作都是吴隽梅给她安排的。
“今天的确有件事,有人来说,有个妇女被他男人给打了,我也不确定,所以打算去他家里亲自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
虽然当事人没出来诉苦,但是吴隽梅身为妇女主任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理,只能上门去看一看。
阮夏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报道,大致内容是关于家暴在七十年代到就是年代间发生的比率,但是那只是被发现的遭受家暴的女人,还有许多没发现的,默默忍受着家暴的女人。
她们要去看的女的是段晓春,她嫁的男人叫赵建树,去赵家的路上,吴隽梅特地交代阮夏“我们到了之后,只需要确认段晓春是不是被家暴了,其他的不要多说。”
阮夏在这方面没经验,吴隽梅说什麽她就记着“嗯嗯,我知道了。”
主要是她们两个都是女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女人在力量上与男人差距太大,万一到时候赵建树发疯,逮着谁就咬谁,毕竟你不能期待一个家暴的男人,一直保持理智。
到了赵家,吴隽梅上去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门,是赵建树的母亲,看见吴隽梅来他家,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笑着道:“吴主任,来我们家是有啥事吗?”
吴隽梅看对方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t笑了笑“是有点事,去家里说行吗?”
对方都这样说了,赵母也没办法在门口堵着,“来来来,快进来,看我,只顾着说话了。”
阮夏跟着吴隽梅进来赵家,赵家院子里养了几只鸡,但能看出应该每天有打扫,所以院子还算干净,不至于走几步就踩一脚。
进去屋子,赵母先去倒了水,给吴隽梅和阮夏一人一杯,能明显看出赵母似乎有些心急,刚把水递给两人,还没坐下,就问吴隽梅“吴主任,你刚说有事,是啥事啊?”
吴隽梅慢悠悠的,先是捧着杯子暖了暖手,赵母给倒的是热水,她吹了吹,喝了一口,才擡头看着赵母,“是这样的,今年冬天咱们村里要办一个扫盲班,领导吩咐,一定要做到每家每户都参与扫盲,争取实现零文盲的目标!”
吴隽梅当妇女主任好些年了,说起这些政策手到拈来,不过扫盲班是真的,后面那些是她临场发挥。
赵母哪里知道领导吩咐了什麽,被吴隽梅说的愣愣的,只能一直点头,“领导说的,我们肯定得听,吴主任,你说怎麽做,我们肯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