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付琰一面就亮眼道:“嗳对了,既然你是砍价师,那……这个咖啡你也能和他们杀价吧?让他们便宜二十块可以吧?啧,我一直就想不通了,一杯咖啡都能卖到四五十,他们干吗不去抢?”
夏浅:“……”
面对此情此景,夏浅已无力吐槽。她平时本来就很厌恶别人误会她的职业,如果换做其他人,她还能耐下性子来解释解释,可面对直男晚期癌的付琰,她真是半个字都懒得说了。
深呼口气,夏浅正踌躇着如何开口结束这场相亲,就听身后突然传来悦耳的女声道:“夏姐?”
夏浅一激灵,蓦地回头就见宁萌站在不远处,正冲自己甜甜娇笑。瞬间,夏浅脸上已布满黑线,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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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所谓洁癖】
夏浅和盛哲宁确定恋爱关系后没多久,刚好赶上盛哲宁的生日。夏浅特意提早准备好生日蛋糕,准时准点地送到盛哲宁跟前。
盛总大人虽然向来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冒,但看在夏浅的份上,还是配合地点蜡烛许愿。许愿内容为:“盼明年今日,长盛酒店在国外已有分店。”
夏浅闻言气不打一处出,两人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生日愿望什么的,不应该是祝愿两人天长地久,恩爱白头之类的吗?生日愿望也许得这么古板老套算怎么回事?盛哲宁这个王八蛋脑子里除了工作工作到底还有没有想过别的?
对于女朋友的颇多不满和质疑,盛总大人只忧伤地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届时,夏浅以为盛哲宁所指自己不懂的内容是诸如男人的野心啦,商业帝国的前景啦之类枯燥的东西。谁料次年,夏浅才终于明白了盛哲宁这三个字里的涵义。
次年,两人已婚,前往爱琴海度蜜月。临行前,盛哲宁的秘书就已帮两人定好飞机票和酒店。夏浅一到酒店,才发现似乎……大概……好像这酒店整洁得太过分了点!
床单雪白沙发雪白地毯雪白,什么都雪白一尘不染也就算了,浴缸居然被擦得闪闪发光是要闹哪样?还有茶几和电视机,既然都自带bglgbglg的闪光功能。这样的房间,简直没办法让人下脚好吗?!
环视房间,夏浅瞠目结舌,这头盛哲宁却幽幽吐出两个字:“太脏!”
“啊?”
夏浅怔忪之际,盛总大人已摸出自备的橡胶手套带上,大跨步地进了浴室。
夏浅:“……”
半个小时后,盛总大人总算清理完了整个浴室,开始转战客厅。
一个小时后,盛总大人总算清理完了地毯,开始换自己带来的床单被套。
两个小时后,盛总大人在擦完最后一张桌子,确定一尘不染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这头,夏浅早已抱着遥控板睡着。
经历这次教训后,夏浅每年的生日愿望也变得和盛哲宁一样:盼长盛酒店早日走出国门!!
只有自家的酒店才会变态到按照盛哲宁的清洁要求来打扫啊!为长盛酒店的保洁员默哀,为那些被盛总大人擦得近乎破皮的沙发板凳茶几……默哀。
咳,不知道在盛总大人眼里,她自己算不算污染物呢?
☆、
宁萌袅娜娉婷地走到两人跟前,眼珠乌溜溜地转了圈,这才开口道:“夏姐好巧,和朋友来这喝咖啡呀?”说罢,又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付琰。
夏浅一看就知道宁萌误会了,干脆将计就计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相亲对象——付琰付先生。”
一面说,夏浅一面就又将头发挽到了耳后,抬眸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付先生的。”
话音落下,宁萌微微怔忪。这头夏浅凝着她,手心里亦捏了把汗。这其实是夏浅玩的一个小把戏。彼时夏浅帮宁萌谈婚宴折扣案时,两人就曾事先约定过,如果谈判途中夏浅觉得不对劲,会将头发别到耳后,这个时候,宁萌就需要配合她演戏,一块离开酒店。
所以挽头发这个小动作其实是个暗号,意味着“情况有变,需撤离”。夏浅刚才故意在宁萌面前挽头发,又刻意强调付琰是她的相亲对象,冰雪聪明如宁萌,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夏浅屏息凝神地看着宁萌,只见对方眨了眨眼,思忖道:“哦!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再见。”话毕,宁萌冲付琰点头笑笑,便转身离开。
夏浅暗暗叹了口气,这招果然还是行不通咩?夏浅咬住下唇正思索b方案,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宁萌又突然顿住,去而复返地再次回到两人跟前,笑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夏姐,今天在这遇到你刚好,我正说要给你打电话呢!”
夏浅心头剧颤,明白事情有转机了,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道:“什么事?”
宁萌弯眼,“你帮我谈那个案子,我不是还有一部分尾款没付吗?本来是说好下周给你的,可是我和老公的蜜月旅行提前了,我就想干脆把付款期也提前,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好付款给你。顺便再麻烦你给我打张收条。”
听了这席话,夏浅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盛家两兄妹怎么都这么能演?不仅情绪表情到位,连台词都对得天衣无缝。
如果宁萌单纯以付款为由拖走夏浅,付琰难免起疑。毕竟付款什么的,完全可以直接银行转账啊!可宁萌在话末梢加了句“打收条”,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夏浅要给宁萌打收条,那就必须两人面对面地交易。而且打收条这个借口提得合情合理,异常符合客户的心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