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萌陡然笑出声,冷冷道:“为什么不可能?”
其实,不用何之隽回答,她心里已有答案。因为中午时分,两人就在一块,这位前女友又怎么背着何之隽给她打电话呢?再则,“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情,就算被激怒也是几个月前被激怒,又何须等到今天才打电话来骂人?
这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宁萌为何之隽设下的陷阱,宁萌想要用这个陷阱搞清楚一件事:夏浅是不是她口中的“那个女人”,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根本不用宁萌撒谎,杨桦委托的侦探也能查清楚这件事,可宁萌不想,也不愿意,她希望告诉自己真相的人不是侦探,而是她最亲最信任的枕边人——
念及此,宁萌就又重新定眼看住何之隽,所以何之隽,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我真相,哪怕是再丑恶再不堪的真相,我也会原谅你……
这头,何之隽见宁萌死死盯着自己不放,埋头想了想,这才笑开:“萌萌,咱们别一提到她就这么敏感好吗?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家的座机呢?就连我的搭档都不知道我们家的座机,就别说大学同学,更别说她了!大概是……打错了。”
闻言,宁萌绝望地深呼了口气,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见暂时过关,何之隽心里也松下一口气来,面上却依旧端着笑:“那我先去洗个澡,出来咱们就开饭?”
宁萌勾唇,轻轻点了点头。待何之隽走出厨房,宁萌漂亮的杏眼才渐渐盈满水光,心里五味参杂,说不出此时此刻到底是酸还是苦。
报应!是报应吧?当初,她对何之隽一见钟情时是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心,总有意无意地向何之隽靠近。后来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听何之隽抱怨自己的女朋友老是忙着考各种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而忽略他时,宁萌心里竟阵阵窃喜,“她不陪你我陪你啊!”
她当时的想法是那样的单纯,直至后来她发现对何之隽的感情已无法自拔时才陡然恍悟,原来她做了别人口中最不耻的第三者。那时候,不是没人对她指指点点,也不是不知道大家总在背后议论她,可她真的离不开何之隽,真的没办法失去他。
既然如此,既然已背了“小三”的骂名,那何不坐实了这个称谓?于是她找何之隽摊牌,“我喜欢你,你要么和你女朋友分手,我们在一起;要么你永远都别再来找我。”
最后,何之隽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她。其实,宁萌不傻,她不是不知道何之隽为何如此选择,也不是不知道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他还依旧陪在她身边。可她觉得那些都无所谓,何之隽出生在小地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穷怕了,他稍稍爱财些,想爬得高些这也没什么不对。只要他对她好,宠着她惯着她一辈子,她觉得这就值了。
——她就是这么跟哥哥说的,哥哥没有阻止,衷心祝福并捧上丰厚嫁妆。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福,可转瞬间,这一切就轰然倒塌。
为什么?宁萌一次次地在心里问为什么?何之隽是对夏浅余情未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夏浅一面和何之隽纠缠不清,一面又和她哥来往又是为什么?是为了报复她,还是单纯地想要嫁入豪门?
想到这,宁萌蓦地恢复理智,摸出手机悄悄给杨桦发了条信息:“让侦探继续监视夏浅。”
稍时,杨桦就回复过来:“ok。”
见状,宁萌轻轻扬了扬嘴角,默默擦干脸上的眼泪。她不会让“那个女人”毁掉她的生活,绝不!
☆、
晚上,夏浅觉得人稍好了些,就给老何打了个电话。原本夏浅是想跟老何约着明天碰个头,然后好好商议下汽车砍价案的事情,谁知这家伙却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句“明天没空”。
“没空?”夏浅拧眉,“是要见客户?”
“哪儿啊,大周末的哪来的客户让我见?”话说到一半,老何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这才接着往下道,“咳咳,明天是周六,你……这么说你懂了吧?”
夏浅闻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迟钝道:“周六怎么了?周六就不能出来见面了咩?哼哼哼,老何同志我要批评你哈!还记得你当初带我时是怎么说的?你说,咱们砍价行业属于服务行业,服务行业是没有休息日的,越是周末咱们越是要充满干劲!这不叫加班,这叫正常营业!”
“哎呀,不是!我这——”老何越解释越乱,正舌头打结,夏浅就听电话里又窜出个清脆干净的声音道:“何先生,这个求婚戒指你再确认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包起来了。”
话毕,话筒明显被老何用手捂住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夏浅就听老何低沉地喂了声。
夏浅默了默,半是惊讶半是惊喜地道:“你要求婚?向方芳?!”
闻言,老何第一反应居然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苦笑开:“本来想瞒着你们的,谁料人算不如天算,还是没瞒住啊~”
夏浅道:“求婚是好事啊!干吗瞒着我们?你告诉我和乐颖,我们还能帮你加油助威呢!”
老何又叹了口气,道:“我这么问你吧,第一,你觉得方芳那个牛脾气,会因为你和乐颖在旁加油助威,就答应我吗?”
夏浅一噎,登时说不出话来。
“第二,你觉得我这次求婚,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夏浅再噎,别说说话了,连半点声儿都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