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扶额,只觉心里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见过自私的,真是没见过这么自私不要脸的!她只怕自己再这么待下去,连今早的早饭都要吐出来。念及此,夏浅起身就走,何狗屎见状大惊,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拽住夏浅的胳膊就道:“别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你是不是嫌少?只要事成我我我——”
何狗屎一面说一面抬头,待他看清夏浅的瞬间喉口骤然一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见夏浅面如修罗,那闪着绿光的眸子里满是煞气。记起上次挨揍的事情,何狗屎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拽着夏浅的手也默默放开了。
这头,夏浅倒是异常平静,默默注视何狗屎一番,这才道:“何之隽,但凡你还有丁点人性,现在应该考虑的就不是钱。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个七岁大的儿子,叫可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有没有想过去看看那孩子?”
“我——”闻言,何狗屎开口就欲辩解,谁料一抬头就撞上夏浅要吃人的目光,立刻又乖乖闭了嘴。
“你自己好好想想。”话毕,夏浅终转身离开。这头,何狗屎眼见着夏浅的背影渐渐模糊,心也随之跌入深渊。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跪地求饶、痛哭辩解,装病博同情……可没有一样能打动宁萌。来找夏浅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可他还是失败了。
绝望地瘫坐在沙发上,何之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先是在电视台受尽排挤,接着再是调离、降薪,说不定他以后连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的事情盛哲宁干得出来,他本来就是个冷面冷心的魔鬼。
除了工作,分割财产的问题上盛哲宁也一定不会心软,他一定会嘱咐律师收回所有房子和汽车,除了一点现金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更可怕的是,陈哥那边说过,下个星期就会来收账,他利滚利这么多天,已经欠了他们一百多万了!没有盛家的帮忙,他根本还不清这笔赌债,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追杀自己?抑或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砍掉他一只手?
念及此,何之隽只觉喉头发紧,正浑身冒冷汗胳膊就被什么东西戳了戳,当即吓得跳起来。
“哈哈哈,胆子好小!”何之隽被银铃般的笑声拉回思绪,定眼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胖墩用手上的飞机模型戳了他下。小胖墩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咦道:“叔叔,你胆子好小哦。”
何之隽这时候哪儿心情理这些,皱眉正想赶走小胖墩,小胖墩就歪头又道:“你刚才和小夏在说话,你认识小夏对吗?”
何之隽拧眉,“小夏?”
“对啊。”小胖墩点头,“就是夏浅嘛,她老公是我好哥们,就是小盛啦,你认识不?”
何之隽反问,“你认识盛哲宁?你是谁?”
小胖墩咯咯笑开,“我?我叫可可啊!”
闻言,何之隽大惊,正手足无措,这头小胖墩仔仔细细打量番何之隽,嘟嘴又道:“咦,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托腮思忖番,小胖墩豁然开朗,拍掌激动道:“啊!我知道了!你是那个那个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哎呀,我妈妈可喜欢你了,每次都要看你的节目,还一边看一边哭呢!”
听了这话,何之隽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这个孩子应该就是——
这头何之隽正心乱如麻,另一边小胖墩就吊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叔叔,你帮我给我妈妈签个名好不好?”
何之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计上心来。稍稍踌躇番,何之隽换上副笑脸,俯下身道:“当然好啊。唔,不过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那边,我再给你妈妈签名好不好?”
……
☆、
听说小胖墩失踪消息时,夏浅和盛总大人都已经睡下了。
半睡半醒间,夏浅接起电话就听那边金研亟亟道:“夏浅,可可有没有去你家?”
夏浅细问下才知道,原来答谢宴过后,金研和家人才发现可可不见了。原本以为只是小孩子贪玩,又躲在哪个角落打游戏,可众人将酒店是翻了个里三层的外三层,又把附近的游戏厅、网吧都找个了遍,依旧一无所获。
电话那头,金研的声音明显已带着哭腔,“他以前就算再怎么贪玩,一到天黑就知道回家了,可今天已经这个点了……”
“你先别急,”夏浅一边安抚金研一边就穿衣服下床,“他上次跟我说过他们学校后门好像有个洞,小孩子可以直接通过那个洞进到学校里边,我现在就开车过去看看。你也接着找。如果再不行,咱们就报警!”
又交代了两句,夏浅便挂断电话,正说掀被子下床,一扭头,就见盛总大人也坐了起来。她刚才声音不小,再加上盛哲宁就睡在她旁边,不被吵醒才怪。夏浅启齿正欲说“你接着睡”,这头盛哲宁就直截了当道:“不去学校。”
夏浅嗳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接着往下说:“我和你一块去长盛酒店,看监控录像。”
两人到长盛酒店总部时,安保部的经理李鑫已经在大堂等着他们了。夏浅第一次觉得【老公是霸道总裁】棒棒哒!虽说报警的话,警方也有权利调取酒店的监控录像——查看小胖墩的去向,但这么一来二往花费时间太长。可酒店是自家开的就不一样了,直接招呼一声,想怎么看监控录像就怎么看!
根据金研的描述,两人预计小胖墩是在答谢宴开始后才离开酒店的,于是刻意调取了中午十二点之后的录像查看。饶是如此,工程量还是颇大,夏浅白天本来就忙了一天,这会儿看监控录像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头晕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