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纸鹤推开,周易翻身进了屋。
扫视了屋内一圈,周易似笑非笑说:“没想到今晚这么热闹,该在的和不该在的都在这儿了。”
道不同:“”
厉雪柔:“”
“周易?你为什么也来这了?!”道不同惊讶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提前察觉到!”
厉雪柔:“”
厉雪柔也没察觉到。
周易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厉雪柔,说:“昨天现有些鬼挺与时俱进的,都会反侦察了,我就尽量把自己身上的气息盖住了,没想到啊,这招还挺好用,而且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厉雪柔:“”
“你不光嗓子哑了,语言功能也坏掉了吗?说的什么东西?”道不同不悦地瞪着周易:“你是来抓三儿的?还是来抓它的?”
后面那个它自然指的是厉雪柔。
说起来,从周易进屋起,高跟鞋和嘻嘻笑声便消失了。
那层铺在客厅地上如红毯般的血水,也以比退潮还快的度,在几秒内退了个干干净净。
道不同不禁在心里骂了几声,他妈的凭什么看见周易就退避三舍?
周易微微一笑,撸直了手里的软剑,指向道不同:“你。我是来抓你的。”
道不同的表情猛地变了,抓起手里的心脏狠狠一捏,冲厉雪柔大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这一下用了大力气,厉雪柔出一声痛呼,半个身体散开,变得几乎透明。
周易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御鬼术?你果然偷学了御鬼术!”
道不同目露嘲色:“偷学?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如果不是你,师父将来就会让我继任鬼神宗的掌门,历代掌门都可以学御鬼术,我为什么不能学?”
周易皱眉:“你到现在还觉得师父赶你走,是因为我?”
“不然呢?那个老东西!从你上山后,就越看不上我,我们只差两岁,可你顿顿吃肉,我却只能吃素,你冬天睡在房里,我却只能睡柴房,老东西偏心偏得这么明目张胆,你别想说你不知情!”
曾经的师兄弟再次面对面相见,道不同压抑在心中的嫌恶和窝火,终于像火山一样爆了出来。
“来抓我?呵呵,别太搞笑了!我早就不是鬼神宗的人了!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周易气的笑出了声:“你在外面招摇撞骗的时候没少说自己是鬼神宗传人吧,怎么到了我面前,就早不是了?”
“招摇撞骗?”道不同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恨不得跳起来:“如果不是老东西偏心藏私,我未必不如你!不对!我现在也没有不如你!”
“你错了,师父没有对你藏私,也从来没有私下给我开过小灶。道不同,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师父的苦心?你心术不正,师父一直试图把你拉回正道上,你却一次又一次让他老人家寒心。”
说完,周易一哂:“算了,跟你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说这个,简直是浪费我的口水。”
趁着师兄弟两个唇枪舌战时,躲进主卧的三儿悄咪咪地开始动了。
三儿用最小幅度的能量波动,悄悄摸摸地凑近墙壁,打算穿墙离开厉家老宅。
但它刚穿出去一半,还没来得及窃喜,突然浑身一颤,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了。
它就这么卡在了墙壁内外两侧,血色的身体忽明忽暗。
三儿:“”
周易一扭头,对着主卧的方向没好气地吼道:“让你跑了吗?急什么?等我忙完这边就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