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看我头发上的水,最多只会滴在睡衣上,滴不到地上。”
“这睡衣谁的?”傅应呈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的?”
季凡灵:“……”
好好好,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季凡灵忍着不耐去吹头。
吹到一半,余光看见傅应呈从走廊路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站在旁边看了一会。
须臾,好像瞧见什么很有意思的事似的,眉尾轻轻挑了挑。
季凡灵木着脸关了吹风机:“你又有事?”
傅应呈:“你用什么洗的头?”
“……”
心虚就在一瞬间。
“洗发水啊,当然是洗发水,还能用什么。”季凡灵面无表情道。
“是么。”傅应呈不置可否。
就在季凡灵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男人前倾身子,拉近了一点距离。
离得近了,男人的五官显得愈发清晰立体,刀刻般的挺鼻薄唇,长睫黑漆漆地压着,甚至能看清他眼尾的一颗小痣。
这个位置的痣都有股撩人的意味,在他脸上却加深了五官里那种,冰山似的,天生不近人情的冷傲。
“那你为什么,闻起来,”傅应呈稍停了会,目光向下落在她脸上,“会像我的剃须泡?”
……
什么?
谁闻着像剃须泡?
你说哪个是剃须泡?
季凡灵麻了,语气依然冷静:“你闻错了,我看了上面的英文。”
“那是挺不容易的。”
傅应呈顿了顿,直起身子:“因为,这批洗浴用品上面只有法文。”
季凡灵:“……”
现在夺门而出,冲回医院,强迫周穗收留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是吧。
眼看着小姑娘要炸毛,傅应呈似是收起了逗人的心思,抬了抬下巴:“台子上最右边的是沐浴露,左数第二瓶是洗发水。”
“……”
“有事就问。”傅应呈淡淡地收回目光,仿佛不经意道。
“……当我是哑的吗?”
*
隔天早上,季凡灵一觉睡到了十一点,不用被麻将声和骂街声吵醒,还能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让人神清气爽。
人死了,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不用早起,还不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