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日过去,封控区外教转移如常推进,并未如盛耀威胁一般出现问题。
然而周元却不敢掉以轻心,就目前对他的了解而言,他行事绝非雷声大雨点小的风格。
如若尚未出手,那必然是在等待恰当时机,抑或应运风暴,以求一击必中。
等待水下漩涡卷出涟漪的时间过长,人不由愈发焦躁。
这日夜里,周元心不在焉应付着手机上的牌局,池中博弈形式激烈,她却除大小盲位外,几乎不曾参与。
正磕着眼皮走神,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定睛一看,发觉是通过le打来的视频邀请。
顿感怪异,周元赶忙退出牌局,接起视频。
窸窣一阵响动后,屏幕上映出刘迦洛睡意未消褪的脸,“怎幺这幺久都没联系我?”
尴尬扯了扯嘴角,周元说,“哦…一屁股事没解决,忘了。”
“你爸的事解决了吗?”
周元稍稍一愣,“我爸的事…”
“对,就盛耀上次威胁你。”
“哦,那件事啊,都多久了。”
“盛耀…”刘迦洛颇有些欲言又止,“那…后来他还有为难你吗?”
闪烁其词的疑问令周元敏锐的神经绷起。
以她对刘迦洛的了解,他有此反应的背后,必然代表着他欲打探,又不便直说。
慢条斯理地点起根烟,徐徐吐出口絮雾,周元借此拖延,琢磨他来电意图。
半根烟烧去,她忽而捕捉到些关键头绪,“哦,盛耀,这不就巧了嘛,他前天刚打电话来说要我牵线跟你联系。”
刘迦洛皱眉,“他直接说要找我?”
“嗯。”
“这还挺怪的。”
“怪吗?你瞒着我的事更怪吧?”
“你指哪一件?”
周元皮笑肉不笑,“余芷的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要是都说了,怎幺会突然来问盛耀呢?”
微微叹息,刘迦洛垂眼,亦从旁摸来烟盒,抖出一根含进嘴里,却咬着烟嘴,迟迟没点火,而火机却在指腹的拨擦间,反复燃起熄灭。
周元见了,登时冷哼。
“余芷的事我没瞒你。”
“那你抽烟就抽烟,干嘛含着不点呢?”
面色僵了僵,刘迦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元对他这一犯难就含烟玩火的反应再熟悉不过。
懊恼地拧了拧脖子,他“吧嗒”扣下火机,与烟一同甩开。
沉默片刻,他方才看向屏幕,“你想知道什幺?”
“鉴于你老说一半不说一半,要不就你愿意说什幺就说什幺吧。”
“…余芷来美国就是来找我,她从梁树申那里搜集到的东西,在死前也给了我。”
倒是与她先前猜想并无二致,周元夹烟的手点了点,示意他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