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掌舵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而刚才那个拉她上船的男孩,则与她并排坐在船尾。
此时的筑雅浑身湿透,胸前薄薄的布料透出春光,身体瑟瑟发抖。
见此,男孩拿了个一次性纸杯,从旁边掺了点温水递给她:“喝一点驱寒吧。”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筑雅。”
“哦。”
“你呢?”
“我没有名字。”男孩狡黠地笑了笑。
筑雅猜他是不太信任自己,便说:“我只要搭你们的船上岸,就会离开。”
“没关系。”男孩耸了耸肩。
“这艘船是要开去哪里?”
“你想去哪呢?”
“我都可以!”她说,“跟着你们,只要能上岸就行了。”
“是么……”这时,男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接听,“喂?嗯……好……现在吗?好!”
他望了筑雅一眼,然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她不安地问。
“抱歉……”
“啊——!”
转瞬之间,她的双手即被男孩控制,还没来得及反击,一个冰冷的金属便套上了她的手腕——
“这是手铐,比绳索更安全,不会伤到你。”男孩像聊天一般、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你要干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去哪里都可以’吗?就让我带你回家吧。”
“……回家?”
——她眼睁睁地看着鱼艇调转方向,朝她刚刚逃离的那栋别墅驶去。
…
……
一个小时了,她被铐在堤坝上已经一个小时了。
那个男孩将她绑住,便带着鱼艇返航离开,消失在海平面的尽头。
她想过逃脱,但连接着手铐的铁锁环是陷入地面的水泥中的,根本不可能徒手将其拔出。
阎尊的别墅只离她不到一百米,韩东和菲佣们应该都在面海的房间,可任凭她怎么叫唤、呼喊,都没有理会。
愤怒和悔恨占据了她的大脑,原来她一心策划好的逃跑,只不过是对方早有防备的游戏!
阎尊这次又会如何处罚她,将她继续监禁,还是用别的方法折磨?
不用再猜了,因为她看见西边的山头陆续驶出四台黑色改装悍马,停在别墅的前坪。很快,一群男人走下车,朝大门蜂拥而入。
…
……
又过了三个小时,海洋和陆地已经被黑暗覆盖,对面的别墅里亮起了灯光——他们已经在餐厅里吃过晚饭、坐到客厅休息,但仍没有人朝窗外望一眼。
阎尊一定来了,他是故意的。
筑雅身上的学生装已经被海风吹干,但长发却依旧乱糟糟地披挂于肩头,她都闻到发间那股咸咸的味道。
顾不了形象和尊严,她只能继续等待。
直到深夜——
“弥雅。”
她擡起头来,看见了阎尊高挑的身影:“你来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坐到她的身边。
“让我走吧!”说完这句话,筑雅就后悔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
“……”阎尊拿出一片钥匙,解开了她的手铐。
突然被解除了束缚,她似乎没有觉得欣喜,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