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周敬生说不是,那她还能信一半。
“囡囡,你……”
许如宜刚要说话,周囡囡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去:“我没问你,你插什么嘴?”
所有人都因为她的低吼声变得异常安静。
周囡囡这个人怎么说呢!
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也虽然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模样,眼高于顶,但她在周洪祖,以及几个哥哥面前。
还是很听话,很顺从,尤其是对周敬生。
所以,当她吼出这一声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勇气。
周敬生沉了口气,话说得很慢:“你想要知道什么,也不必今天来逼问我。”
“爸……他真的没了?二哥跟大哥是你害的?”
眼泪从周囡囡的眼眶里夺眶而出,流得猝不及防,好几滴落在她胸前的衬衣上。
她走近一点,一字一句的逼问:“外边都说是你把他们害成这样的,我不信。”
所以她回来,她要亲口听到周敬生说,哪怕是狡辩。
可在她面前的人,无动于衷,他甚至懒得连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说。
约莫过去四五秒钟的时间,周敬生对着许如宜跟周囡囡身后的众人道:“今天家父的丧葬就到这里,大家请回吧,接下来我要处理一些家里的私事,就不必留大家了。”
但凡是周敬生开的口,谁敢去打听私事。
那岂不是不想在江州好好混下去了。
众人纷纷离开,整个偌大的厅间,只剩下四人。
周囡囡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他,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下蛛丝马迹跟答案。
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唯有的只有周敬生那冰凉,不近人情,以及眼神里的狠厉。
周囡囡想蹲下去抱头痛哭,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时候,周敬生终于开口了:“陈平,你把许小姐请进门,我有家事要处理。”
陈平走上前,对许如宜说:“许小姐,请跟我来。”
许如宜不得不走,除非她想跟周敬生硬碰硬,显然跟他硬碰硬等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可言,她冷哼一声迈步出去。
厅里厅外,都挂着那种用来吊唁的小白花,被屋外的风吹进来,打得刷刷作响,显得整个厅间更加的寂寥清冷了。
周囡囡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周敬生拿了纸巾递给她:“先擦擦脸。”
她没接,反问道:“是真的吗?”
周敬生把手拿回来,纸巾拽在掌心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你在国外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跑回来?”
他在逃避,逃避问题。
其实这时候,周囡囡心里已经有一个底了,周敬生不直接面对,说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这也是你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啊,你怎么狠得下心?”
周敬生磨了磨后槽牙,下颚的咬肌一闪而逝,轻微的冷呵声打鼻息里溢出来,他看人有一股格外的冷漠与不屑,但唯独看周囡囡不是,那是对亲妹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