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扁毛畜生的鸟粪攻击确实太过恶心,容淖只当策棱是要再找一张荷叶遮住他自己,防止路上中招。
谁知……
眼见那?张被策棱挑选出的肥大荷叶,径直盖到她臂弯中的雪爪身上,容淖一时反应不及,为这番意?料之外?的细心。
“愣着?作甚。”策棱大掌再度虚按到容淖脑袋上,轻拍一下,顺便替她稳住荷叶帽子,催促道,“快跑。”
这是一种明显的呵护姿势,暧昧亲密,仿佛夏日?升温。
容淖心底蓦然涌出一股不自在,想要摆脱头顶那?只大手,自己扶住荷叶帽子,可她单手抱住大肥猫跑动也不可能。
反正今日?已经如此狼狈了,容淖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权当没有头顶长手这回事,两人就以这般难以言喻的诡异姿势,相携匆匆朝停轿撵的宫道口跑去。
眼看离人来人往的宫道只差一道偏角的月亮门,那?群乌鸦终是不敢再穷追不舍,在天上盘旋片刻,咕咕拍翅四下散去。
“多谢。”容淖绷着?跑出薄红的小脸,不太自然的轻声嘟囔一句,“还有,我先前言语太过。”
这句含含糊糊的道歉,引得策棱讶然侧眸。
宽大的荷叶衬得姑娘那?张脸愈发小巧精致,雪白?肤,横波眸,桃李染樱唇,一抹飞霞镀春色,打眼瞧去,无?一处不是活色生香。
更因那?别别扭扭的歉意?,凭添三分可爱,削弱了她通身那?股高不可攀的孤傲矜贵。
以至于,显欲更引欲。
策棱别开眼不敢再看,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回道,“公?主不必道歉。”
不必就不必。
容淖尴尬得转身便走,以她的性?情?,能憋出一句似是而非的道歉,已是极限。
就在她一脚踏过月亮门前,身后有道声音唤住了她,“公?主。”
容淖踌躇一瞬,不解回头。
直直撞进策棱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他负手而立,敛去平日?恭谨宽纵的姿态,举手投足间尽是飒爽凌厉的压迫感,像一只锁定猎物的鹰隼,蠢蠢欲动。
一开口,那?股势在必得的狂妄坦诚,扑面而来。
他说,“我这人,是很贪心。”
容淖眉心一跳。
为这话,也为这人。
不知为何?,容淖总觉得眼前这本相毕露的策棱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在梦中见过一般。
不过,平日?也不乏这样的事,有时候总会对?某个未见过的场景感到十分熟悉。
是以,容淖并未放在心上,冷冷落下一句,“无?礼。”
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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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淖径直回到佛日?楼,把雪爪交给宫人去处理伤口,自己径直进去内室沐浴更衣。
等她散着?湿发,裹着?一身水汽出来时,八公?主已经回来了,正倚在玫瑰圈椅里?坐立难安。
“六姐……”八公?主走到容淖面前,讪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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