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手上端着什幺,蹑手蹑脚放到桌子上,擡手拿下扇子。看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低头凑近。
唇与唇相距不足一寸时,褚渊睁开了眼,手指点住她的额头。
她眨眼问:“你醒着?”
“不然呢?”
“那还闭着眼睛。”
“你干什幺?”
“亲你啊。”被逮个正着,她毫不慌张,答得坦然自若。
“男女授受不亲。”他隐隐喘气,大脑短暂丢失的意识回笼。
赵慕青目不转睛盯着他,好奇地问:“你的脸好红,额头还有汗,发烧了吗?”
她擡起一只手,要摸上来。
他连忙起身将她手里的折扇抽出来,不自然地拉开距离。
“没有。”
她狐疑道:“真没有?”
褚渊微皱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离我远些。”
她退回去,不高兴地撇撇嘴:“我来给你带东西,桌上是舅舅送你的茶。”
“还有事吗?”
“没了。”
“出去吧。”
赵慕青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他,动动嘴唇想说什幺,又把话咽回去。
他没有告诉她,醒来前的梦。
梦里她跨坐在他腰间,张口含住他的指尖,小舌裹着纹路往下,一点点舔过骨节,烧起他的贪婪与欲火。
是夜莺飞落怀里,在他耳边啼叫:“渊哥哥,我好喜欢你……”
漫漫春色,轻缓起落间,热汗与香津缠绕,那样迷乱。
他竟然梦遗了。
褚渊看着眼前的她,后悔当时没有听她或者问她想说的是什幺话。
那个夏天以后,他便被孝平帝派去了云中,一年只能与她相见一次,一次不足一月。
直至第五年,听说她被幽禁冷宫的消息。
彼时回忆汹涌卷来,震荡着胸腔。
她是活生生的,有温暖的呼吸和心跳,这应该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了。
夜空上的烟花一爆,赵慕青看见他又在笑了。
她冷冷瞪着他,心里却没骨气地想,这人笑起来真是该死的如沐春风。
片刻,褚渊道:“你这样的表情,是以为我要亲你吗?”
赵慕青无语望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稀罕!”
他手下收紧,忽而柔声细语,笑吟吟道:“你是不是本来希望发生点什幺,嗯?”
她一只手抵在他胸口,喝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否认三连之后沉默一下,她又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今晚好不好玩?”褚渊在耳边问,不等她回复,又自问自答,“我知道你肯定是开心的,既然我哄你开心了,你也哄我开心开心如何?”
“你……”
“叫一声渊哥哥。”
赵慕青断然拒绝:“这于礼不合。”
褚渊道:“合不合礼我说了算,快点,我等不及想听你这幺唤了。有多少人想这幺叫一声都求不来,但若是你,兴许还能令我身心舒畅,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这人病得不轻,无耻可笑至极!赵慕青咬着后牙槽,谄媚地笑:“你先放开我。”
褚渊看着她变红的耳垂,却起劲似的吹了口气:“不放。”
赵慕青忍无可忍:“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