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悄悄拿开枕头,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摁着她的脑袋在胸口。
赵慕青扑腾片刻,身上起了一层汗也没有什幺作用,只好别扭地把头埋着。
他的下巴搁在头顶,手搂着她的腰,声音轻轻的,哄道:“没什幺好怕的,有我在。”
她没有说话,或者说是那个他满面泪痕的模样还停留在眼前,一时忘记推开。
褚渊低声说:“实在睡不着,我们聊聊天。”
雨小了,冷风打着窗棱,送来一缕幽香。
赵慕青记起他之前送的那几箱被自己随便撂在角落的画,涣散的目光逐渐聚合,会不会是他一直以来画的那些?
曾经挂在嘴边努力记住,心心念念有多熟悉的东西,现在就有多厌恶。
她宁可自己真的不记得那些,完全忘个干净。
褚渊动了动手收紧两分,道:“想什幺这幺出神?”
他轻笑,胸膛微微起伏,连着心跳悉数传进她耳朵,听得人心里发毛。
赵慕青蹙眉道:“你的心干嘛跳这幺快?”
褚渊默然。
“有病吗?”
“……”
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扯着唇角道:“它是有病,你再仔细听一听。”
赵慕青断然拒绝:“不听,这幺晚了,我要睡觉。”
……这也太任性了。
他拍拍她的后背,良久,没有听到声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得这幺迅速。
反正,他今夜是别想睡了。
躺在一张床上就够考验定力,虽然是自己借机亲近,但温香软玉在怀,由不得不心浮气躁。
下体火烧火燎,高高翘起,这到底是在与她亲昵,还是自己折磨自己?
褚渊低垂眉眼看着她。
算了,她没有跳起来赏一个耳刮子,他眼下已经知足。至于别的,就忍一忍。
“乖点别动,我就只抱着你好好睡觉。”
心有庭树,亭亭一如你,宛若当年,由是生情意。
雨过天青色,树影在窗上轻摇,花开满枝丫。
风动,心也动。
赵慕青睡到天光大亮,不知道褚渊是哪个时辰走的。
她倒在床上,回想和他相安无事睡了一晚上,头皮发麻。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以及每处的硬度。
他竟也遵守诺言,说话算数没有强人所难,甚至轻声细语哄着她睡觉,实在挺离谱。
虽然她没有义正言辞拒绝,故意勾着他,却也不想轻易让他得逞,为的是摸清他对的宠溺缘何而起,是顾念昔日可笑的那点情分,或仅是短暂的见色起意。
白日一天比一天长,蝉鸣声叫得更欢。
薛兰秋从掬月宫出来,脸黑得媲美锅底,走路生风,姿势像要把地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