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别墅大门口站满了警察,拉起一圈警戒线,别墅里面传出一阵阵哭声。路人探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跳起来还能看清楚有些动静,胆子大的一个劲往门口挤着,被站岗的巡捕房警察持枪警告才老实退回去。街坊邻居扎堆议论,其中不乏贵妇太太,这富人小区的阔太太们也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喜欢八卦。
“大清早,这刘家老妇人哭天喊地的,发生了什么事?”
“哎呦,你还不知道啊,巡捕房的人都来了,肯定是死了人哟。”
“难道是儿子死了?不会吧,不是失踪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哭得老惨了,听这声音老爷子也哭了。”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哟?谁干的?”
“昨晚半夜啊,我家小黄叫得厉害,把我给吵醒了。我起来看,外面好像有动静。我往那窗户外面一瞥啊,我的那个乖乖,飘过去一个黑影,披头散发,吓得我整个人都……”那名贵妇说道此处,看看四周,肩膀龟缩成一团,身体颤抖不敢再说话,生怕遭到报应。
“嘘……嘘……别瞎说了,你不怕那红衣吸血鬼找上你,你就完了!可别连累我们呢。”几人眼中带着嫌弃,迅速后退,跟她保持距离。
红衣吸血鬼的事情从黄天虎被害之后,在华庭就传得沸沸扬扬。老百姓可不相信巡捕房解释说有人装神弄鬼,他们思想中更愿意相信那虚无缥缈的鬼怪之说。还不是因为青龙帮平时作恶多端,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黄天虎突然遇害,那是他活该。他们之中有一股声音,就是青龙帮遭到了报应,是阎王爷派来的使者给他们的惩罚。
贾家别墅大门突然窜出一个带头的巡捕房警察,跟大队人马出来,警察驱散围观老百姓。
片刻之后,从贾家大门抬出一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局部呈现暗红色,隐隐约约能看到白布下面凸起的轮廓,是一俱尸体。
大门口一阵人群推推嚷嚷,都想挤着上前看一眼,当瞟了一眼之后,都觉得晦气躲闪,避之不及。大伙才算明白过来,贾家死了人,不知道是谁?
众人还在猜疑之中,跟着追出来的贾老爷跪地不起,扒拉着担架上的尸体,整个人嚎啕大哭。同样,跟着追出来的还有一个贵妇,路人一眼认出了夫人那是贾大富的老婆。她一身紫色旗袍,蹭得脏兮兮的,凌乱的头发,脸色惨白,满脸泪痕,试图挣脱下人搀扶,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晕死过去。
贾大富拥肿的身体几乎贴到了地上,肥手撑着担架,一个劲扒拉那冰冷的尸体。一屁股坐下,那肥硕身躯像一座山垮塌,与之对比掺扶他的下人,那小身板显得格外弱不禁风。他顾不上自己腿脚不便,被吓人们猛的拉回来,根本拉不动一两百斤的胖子。
“哎呦,儿呀……我可怜的儿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啊……啊……你可死的太惨了。”贾大富哭得撕心裂肺,脸上抽搐的肌肉已经严重扭曲,挤着满脸皱纹,加上露出的一口大黄牙,看着很恐怖。
“都是你们……都怪你们……你们害死我儿子……你们巡捕房就是凶手?我报了这么久的案,你们巡捕房要是早点过来保护我的儿子,他也不会死,你们才是凶手。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贾大富突然发疯了一般,把害死儿子的事情怪罪到巡捕房头上。
“贾老板……你冷静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保护爱探长……”背后小跟班,大喊一身,包着头巾的印度阿三警卫立刻簇拥过来,哐当几声,子弹上膛,举着枪对准贾大富,将他逼退。
贾大富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爱丽丝,杀人的目光让她都有一丝害怕,像看到路边疯狗一样,生怕下一秒就扑上,朝身上狠咬一通。她身体微微后退,挨着身边的小跟班,顺势捏紧了手中的勃朗宁手枪,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面对爱丽丝背后的巡捕房警察恐吓,贾大富终于老实了,恢复了一点点理智。
他冷静说道:“昨晚我儿子刚回来,还没过一个晚上就死了。你们巡捕房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定要去你们巡捕房找你们威尔逊督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吗?去啊,威尔逊督查在巡捕房等你呢,我实话告诉你,不帮你找儿子就是威尔逊督查给我下的命令,因为有人比你更急他死了儿子,没空管你的屁事。”爱丽丝没有说明这个人是谁,但是贾大富心中咯噔一下,早该想到了,除了黄金龙还有谁。
“黄……老狗,我就知道是你。”此时,贾大富气不过,喘着粗气,巨大身躯一时激动,上半身蠕动,想着挣扎起来,差点闪了腰。
“扶老子起来,狗东西你们都死了吗?”他一巴掌扇过去,那力道拍在小弟脸上,红色五爪印瞬间就起来了。小弟摸着火辣辣的脸,有苦说不出,默不作声,委屈的眼神躲闪之间,又怕遭来再一次雷霆之怒,老老实实把胖子老爷扶起来。
贾大富拍着胸一口气长叹,心中盘算着,拽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剜到他肥肉掌心之中,苍白一片,都快掐出血来。他推开搀扶自己的几个下人,低头瞟了一眼白布之下冰冷的尸体,那眼神中射出浓浓杀气,让见过那么多死人的爱丽丝都感觉到一股寒意。
“老东西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跟你没完。”贾大富骂完这话,他气已经气喘吁吁,眼皮在打架,心力交瘁,似乎要跟着昏倒。
“这是怎么了?老爷……老爷……醒醒啊。这可都是什么事……少爷你走好!”贾大富身后是他儿子的奶妈,回娘家刚刚赶到贾府,瞅着躺着的贾忠义泣不成声。
下人这会动作倒是挺快,一把扶住一两百斤的胖子。刚刚对于他来说此番折腾已经消耗了完了他全部心力,撑到现在,全凭那心中对儿子死讯一口心气。爱丽丝的提示,让他对黄金龙的怀疑又加深了一份,想起之前重重,那是又气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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