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望去,路上的水竟然已经淹了小半个车轮,若在走下去,只怕有去无回。
良久,张姨娘无奈对车夫道:“掉头,回府。”
车夫当即调转方向返回,南宫倩心知张姨娘着急,便出声安慰:“姨娘无需太过担忧,姨母在宫中比我们安全。”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刺到了张姨娘,就见她突然沉了脸。
“说的倒是好听,事情没生在你身上,你自然是不担心的。”
南宫倩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姨娘,随后释怀一笑。
“是了,姨娘一向觉得我心硬冷情,倩儿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那便算了。”
眼见南宫倩这个态度,张姨娘心中的焦急瞬间转变成愤怒。
“难道不是吗?你过往对我,不也敷衍的很吗?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姨娘,给不了你嫡出的身份,你看不起我用下作手段让你父亲抬我进门。但那又如何,你是我生的,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这个事实!”
看着张姨娘口无遮拦、歇斯底里,南宫倩只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是生气。
半晌,南宫倩冷声道:“姨娘若要这么想,那便就这样吧。”
说罢,南宫倩对着车外喊了一声:“停车!”
车夫闻言勒马,南宫倩瞪了一眼张姨娘,拿着准备好的雨伞,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
车夫见状忙喊:“二小姐,雨太大,您还是回马车上吧!”
南宫倩没有理会,也没有回头,脚步坚定的往侯府走去。
好在马车驶出的距离并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地方。
张姨娘也没想到南宫倩会突然下了马车,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连忙对车夫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追上去呀!”
车夫立时打马,心中却吐槽:这会子知道心疼了?刚才做什么了?
七日后,二月初一,东山县—
“快,把沙袋搬过来,这里还在渗水!”
大雨里,风起提着嗓子大喊,时不时接过沙袋,堵住缺口。
公冶祭在另一边与将士们填充沙袋,砂石被雨水浸透,重量是平常的几倍。
可现场没有任何一人停下动作,没有一人喊累。
就连南宫韦也参与其中。
他们是三日前到的东山县,南宫韦稍晚半天。
到的时候东山县已经被淹了,水位已经没过膝盖,装运粮食的板车根本进不来。
公冶祭便让将士找一处位置高的地方搭帐篷存放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