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秉渊抬眼,也正撞上江然望来的双眸。
两相对视之中,是谁也看不上谁的针锋相对,又是谁都看透了谁的了然于胸。
他们的确太相似了。
人最怕遇见与自己相似的人。
“……席秉渊,其实真正放不下从前的人,好像也不是祁知木吧。”
江然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满意地见席秉渊原本轻描淡写的神色缓缓变得僵滞冷硬。
相似是一把双刃剑。
非要互相折磨的话,他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然挑衅地对席秉渊嗤笑一声:“你也说了,我们太像了。”
“我了解你,就像我了解我自己。”
每一个字音都轻佻又恶劣。
席秉渊终于在江然一字一句的恶意挑衅中沉下了脸。
他微微眯起眼,深深地注视着眼前清瘦的beta。
他第一次憎恶江然为什么是个该死的beta,否则他绝不能够在这样alpha盛怒信息素的威压之下笑得这么可恶又下贱。
意外
“诶?他是这样说的吗?”
坐在对坐的男人悠悠地晃了晃脑袋,微微挑了下眉。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侧的咖啡店员正悄悄地打量着这两个坐在落地窗边的非常惹眼的客人。
两个长手长脚的alpha,都有一张英俊锋利的面容,从衣着谈吐来看,都不似普通人物。
那男人沉吟片刻,才又抬起了眸:“但是他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吧。”
语气中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戏谑之色。
坐在他对面的alpha不置可否地端起咖啡,显然面上的表情并不认同好友的说法。
他随意的目光游离于窗外的街井,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确认什么。
他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独独不想看眼前的人。
“都是二婚的人了,坦诚一点吧,向你家小江总坦诚你对前妻内心的愧疚也没什么。”沈臣豫笑,对于席秉渊来说,他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恶友。
不过他也是知道的,这并不是自己好友喜欢的话题。只是作为恶友,见到席秉渊难得如鲠在喉的模样,何乐而不为?
席秉渊握着咖啡的手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后他缓缓放下咖啡杯,面上噙着一分冷漠,一双灰色的眸子凉凉望向沈臣豫。
“……这很多余。”席秉渊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继而缓缓地垂下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注视咖啡最顶端残存的奶沫,“况且我也不是那么想的。”
说着,他又看了面前有些幸灾乐祸的友人一眼,反问:“你不是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