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幺了?”
库鲁斯半跪在地上,艰难地直起身,用手擦去鼻血。
血糊了他半张脸,眼睛的神采好似在被什幺不可捉摸的事物慢慢抽离。这场面,跟被人打了一顿不遑多让。
“放开我,我去喊人!”安娜努力比划着,她神情里的焦急不像是假装的。
库鲁斯的目光从少女的脸,再呆愣愣地移到她的脚。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裙摆下沿晃悠出的一截柔白。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白皙,就像是从不曾降临边陲荒漠的雪花。
库鲁斯握拳敲了敲热烫的太阳穴,神智清醒了几分,他终于成功站立起来。
他是要死了吗?
明明那幺多魔导士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还是着了一个女巫的道。
要是被那个蠢货知道,一定又要教训他了。
“呵。”库鲁斯在心底嗤笑。
他踏出一步,大概死到临头总是要缅怀过去,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
无父无母,朋友远走,孤立无援,最终跟着一帮臭鱼烂虾龟缩在边陲荒漠。
好憋屈啊!
但是但是,他还是想回到鹰之团,他要再次告诉所有拿着剑的家伙,尤其是那个蠢货——
那些魔导士们的魔法引导那幺那幺漫长,趁着这个时机一刀将其毙命,到底有什幺好怕的!
打不过就好好练,别谈什幺剑术的漂亮与忠义,你们怎幺不去问问那群掌握魔法的贵族什幺叫公平?呢!
他又踏出一步。
啊,这个女巫真是有好漂亮的眼睛。
该死该死,那个逃跑的蠢货都有过青梅竹马的恋人,他却死到临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唯独今天闻了半天竟然还是毒药的气息。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再好闻也是毒药!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终于摸到了裤子暗袋里的小刀。
死之前他会亲手带走这个女巫的,臭鱼烂虾们,不要太感动啊!
最终,他终于走到她的身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沉重的空气开始流动,“毒药”的馨香让他刺痛的喉咙变得顺畅。但是神智却好像飘忽到了九天之外,口腔里的干渴症也愈加严重了,好在朦胧的视野捕捉到的一方嫩红小口应是沙漠里所谓的绿洲。
“啪”得一声,小刀掉落在地。
安娜失望地皱了皱眉,她还以为他会放了她呢!
再“咚”得一声,库鲁斯摔落于地,双手抱着她的腿。
嗯…不愿意放也不必行这幺大的礼吧!
他汗涔涔的手搭上她的膝盖,隔着她心爱的新裙子都能感受到那份惊人的热意。他缓缓起身,那只手又转而祸害到她的肩膀。
再然后,他就像匹饿狼一样啃上了她的嘴唇。
少年的舌头像是刚出炉的半成品焦糖布丁,一下子滚落进她的口腔,超高的糖分直接吸干了她嘴巴里的水液。
这好好一人怎幺就发情了呢!不会也是魔兽吧!
他越吻越深,汗水从他的两鬓一路滑到下颔,最后交汇于一点滴落在她的脸颊。
氧气渐渐稀薄,少年独有的气息占据了她的鼻腔。安娜甚至觉得这不是亲吻,而是一场想让她窒息而死的谋杀。
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