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却道:“我哄得好。”
小夭眼皮直打架,便在心里笑他:
〖头多就是好自信啊。〗
相柳虚弱地咳了两声,低声地笑起来。小夭跟着他的笑声心口一阵儿麻过一阵儿。
“若相柳哄不好,便换防风邶来。两个人的美人计,还不能对姑娘有些用么?”
“……你使诈。”小夭昏昏沉沉地控诉。
相柳抚着她长的动作一点点变慢,疲惫地合上眼睛:“睡吧。”
小夭昏睡,相柳疗伤。
相拥而眠。
翌日小夭醒来,相柳还在睡——他疗伤半宿,才睡着不过一两个时辰。小夭伏在床头,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他的容颜。
相柳,防风邶。
小夭想起和相柳的过往,又想起和防风邶的现在。
〖都是你啊。〗
〖相柳。防风邶。我好像松了一口气。要是你们不是一个人,那……〗
【那你预备怎么办?】
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小夭一慌:“你怎么醒了?”
相柳也不开口,静静地看着她,只用心声回复:【被你的声音叫醒了。正好听到你说,邶有多好,多温柔体贴。】
小夭好像做错了什么事被抓包似的。她“手忙脚乱”地争辩:“邶本来就很温柔体贴。不像你,吓我,咬我。”
【我怎么记得,你不怎么喜欢他,屡次下毒不说,还看见他就讨厌。】
〖我哪有!我明明——好啊!〗
小夭低声怒道:“你又在诈我的话了是不是?”
相柳嘴角翘着,朝她伸手,张口:“小夭。”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疗伤没有用吗?”小夭接住他的手,探了探脉搏,疑惑道,“好很多了。怎么你嗓子这么哑?脖颈有伤到吗?”
相柳摇摇头,又轻轻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白的容颜像一朵带露的桃花。
那一瞬间,小夭看到了防风邶。
邶可怜地将她望着,婉转地道:“好姑娘,我怎么舍得让你疼呢?我同你解释好不好?”
搭配着他破碎的嗓子,真是让小夭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好什么好!饿死了,我要去吃东西,你自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小夭放下帘子就走。
走了几步忍不住拍拍胸口。
〖幸好幸好,差点又中了他的美男计……不好!相柳!防风邶——你听见我刚刚说话没有?〗
邶闭上眼睛。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小夭:“……”
她又走了回来,甩帘子,沉下脸道:“行了,别装了。想吃点什么?”
邶说:“烤肉!”
小夭无语:“大早上,哪里给你弄烤肉。”
邶听话地更换:“烤鱼!”
小夭脸色不好看:“再换。”
“大饼羊肉汤。”
“没有。”
相柳冷脸:“那就你吧。我一个脑袋咬一口。”
小夭反倒笑了起来:“清淡些吧。我一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