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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村>纵横(第一部 权臣) 林错 > 第26章(第1页)

第26章(第1页)

只她语气虽是淡淡,脸上也笼着一片笑意,却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凄楚决绝,嫣然心里仿佛被什么一扯,揪心一痛,竟有些不忍点头。

正这当口,却见小如过来,喜盈盈躬身行礼道:“那签当真是灵!小姐不去请一支么?”

嫣然此刻全神在林纵身上,竟不曾听清,倒是林纵淡淡一笑,伸手一推道:“上次签不好,这次还不去抽支好的来?”

她心里有些茫然,顺着林纵手上力道,转身便走,只她走了几步,回头见林纵仍立在原地,脸上一径从容淡定,只是刚刚一抱之间,那几支红梅被揉搓个粉碎,染在胸前,冷眼一瞧,便如血迹一般鲜艳,惊人眼目。

她低头见自己胸前也是几抹红痕,心里不知怎么又是一痛,虽不揪心,却是绵绵密密,一径缠上心头,仿佛身上这红痕一般,瞧着淡淡,却怎么也去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声明这不是虐,我家小楚动心了的说

林纵见嫣然去的远了,方才后退一步,倚在一株梅花上,扪胸喘息。

她只觉心里痛到了极处,也冷到了极处,以前读史的时候,只觉一笑倾国这故事极是可笑,可如今才知道,原来当真若是入了心,便是万种计谋,千种智慧,也使不出来,便是再傻,再痴,再狂,再惊世骇俗,种种疯狂,也只不过是想把一颗心送出去,盼望把对方一颗心换过来。

但如今她竟是把一颗心送出去,也不过落得一场空空——她身为王族,位分尊崇,手握权势仍是步步惊心,若当真弃了富贵,只怕不等归隐山林,便是个弃尸荒野的下场。天下之大,她只遇到这么一个只羡神仙不羡鸳鸯不慕富贵不惧权势的楚嫣然,可她想要上天入地抓在手里捆在身边的,恰恰也只是这一个楚嫣然。

她正喘息着,方觉心上好些,就见林安垂头丧气过来,见她脸色青白,吓得把那和小如斗气的事丢了个干净,几步抢上来慌道:“爷这是——”

林纵看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大氅,立起身接过来披了,道:“不过是有些累了,别声张——该回去了么?”

“是。主子也抽了一签,那知客僧说是个好签——”林安一眼瞥见林纵眉头轻蹙似有倦意,便不再说,默默引着她出了寺门。

林纵被他这一闹,心里痛楚倒是缓了下来,只一片软软凉凉,身边万物竟都似失了颜色,她勉强定了神应付着,也没出什么差错,只嫣然被小如扶着上车时,她心里忽然想起林安那句“好签”,手底一软,摇晃一下,竟险些落下马去。

这日才过了午时,山上游人便散尽了,知客僧闭了寺门,刚要放了门闩,忽听一阵马蹄清响,在寺门停住,开了门一看,竟是晌午里来过的那个折了梅花的少年,身边跟着个劲衣佩剑的随从,方说了一句:“爷要进香明日请早,今天——”

少年一脸漠然,也不理会,淡淡打断他道:“我只来求支签便走。”

他方要再说,旁边随从递了张银票过来,低声道:“若你作不得主,便请你们方丈来。”知客僧一见手里银票上明晃晃“两千两”的字样,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忙忙跑上大雄宝殿,正和方丈静休说着,却见那少年己经不禀自入,到了殿门口。

静休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便是有缘,施主这边请。”

此时方要开午课,满寺僧人按辈分齐齐坐在殿内,那少年却是视若无物,昂然而入,仿佛进得不是庄严佛堂,而是自己庭院一般。静休递过香来,他伸手接了,却不下跪,只持香当胸,略略一揖,旁边那随从便把香接过插在香炉里,少年后退一步,打量着佛像宝幔也不开口。

知客僧在旁边候着,见这人虽是举止自有气度,却眉头紧锁,面带忧色,上前搭话道:“施主既是求签,不知想问何事?”

少年凝目看着佛像,也不理他,半晌一声苦笑,对着案上佛祖道:“你若是个有灵的,你便知道,我不求什么良缘美眷,白头偕老,只要那人一身一心。若我当真福薄,我也只托你一件事,你只要让我忘了那人,冷了这颗心,让我此生再不沾红尘情爱,我也就感恩不尽了。”说着上前,从签筒里抽了支签出来,丢给知客僧道:“签文在何处?”

满堂僧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只是法地尊严,不得开口,但有些修行浅些的,怒色惊色便带了出来。知客僧往常也见过不少痴男怨女,论痴狂也有人比得上这少年,只这人气度非凡,讲出话来斩钉截铁,竟似板上钉钉再无更改,他听了心底不知怎么一阵寒意,抖着手好容易对出签文,把木签抽出,瞟了一眼,仿佛不似上签,只怕得罪了人不好收场,正在犹豫,却见静休不慌不忙踱了过来,接签瞟了一眼,便笑笑递给少年。

那少年看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变,又细细看了一刻,反手把签握在掌中,便不言语。

知客僧见他不曾怪罪,方松了一口气,突然听静休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可否待老衲为施主解签?”心里急得跺脚,正埋怨方丈平白惹事,却见少年听了这话,细细打量静休两眼,便把签递过去。

静休把签文看了一眼,递回少年手里,道:“佛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这八苦施主虽是锦衣玉食,也脱不掉。恕老衲直言,施主所求之事,却是一段孽缘。”

少年听了这席话,面上淡淡,一丝不变,倒是把那知客僧说得汗都下来了。却见静休微微一笑,继续道:“成与败,还须推之命数,但这忘与不忘,全看施主自己心意如何。施主若忘了那人,一生平安喜乐,再无忧愁;若忘不得,一生便是惊涛骇浪,成败难测,恕老衲直言,若这孽缘不消,恐怕——”他略略一顿,道,“施主重则倾国败家,轻者也是一生坎坷,怕是——到头来难得善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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