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碰的?”
阴测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祁衿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个自言自语的黑发男人。
祁衿言没好气道:“不碰怎么照顾它们?”
黑发男人的身高目测有一米八几,祁衿言在他面前像个矮冬瓜,两人面对面,祁衿言得以看清他的长相。
在发色瞳色五彩缤纷的星际时代,黑发黑眸能给祁衿言带来极好初印象,但男人眼眸狭长,眉峰上扬,嘴唇颜色淡且薄,看上去着实不像好人。
男人还是那句话:“谁允许你碰它们的?”
平心而论,男人说话很有威慑力,换作庄园任何一个人站在这被他质问加气势压迫,都会腿软认错,但祁衿言不认识这人,还见过他像个阴暗的小蘑菇般蹲在角落,实在害怕不起来,反而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他几眼,这人脑子怕不是有病?
既然听不懂,她也懒得解释,干脆继续自己的工作,至于身后跟着的男人,爱跟就跟着呗,她又不会少块肉。
在自己的地盘上,季堪山从未受过这般冷待,他微眯起眼眸,眼神危险地盯着祁衿言的背影片刻,发现她碰过的植物比之前更色泽艳丽,危险渐渐转为若有所思。
祁衿言做事专心,要工作便是完完全全抛开外在环境,沉浸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里,等她给最后一盆植物输送完异能,又检查了一次,确定没有遗漏后,才察觉黑发男人一直跟着自己身后。
虽然肯定不会被外人发现异常,但治愈异能算是祁衿言手中的底牌之一,被陌生人看了这么久,难免心生不悦。
祁衿言抬起头,一双杏眸染了几分恼意,“你的工作做完了吗就在这看别人工作?!”
门口,忘记告知雇主新招了员工,而且忘记告诉祁衿言早上不用去温室的管家先生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天要亡我!
他来不及调整呼吸,气喘吁吁走进温室,想要对雇主解释,没等他开口,季堪山黑眸移向管家,视线阴冷,看得管家背脊发凉。
就在管家心道完蛋,祁衿言不明所以时,黑发男人轻蹙起眉,说话的声音像是几百年没说过话似的,嗓音沙哑,“我们季家已经沦落到雇佣童工了?”
管家:“???”
祁衿言:“……”
017
管家还以为他家少爷会说“我的尊严不容冒犯,拖下去打一顿后开除”这种话。
别觉得夸张,季堪山脾气乖张怪异,真做过这种事,所以季家的人都不敢招惹他。
祁衿言不动声色观察事态,她不是不知死活的人,从管家对黑发男人的态度来看,他的身份不一般,傻子才会给自己惹事。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隐瞒向月之花的事,老老实实道:“……祁小姐不是我们的员工,只是请来照顾植物的。”
祁衿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管家先生,说好不告诉他的,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呢?
管家内心苦笑,这根本不是能瞒得住的事,账面上明确有这项支出,季堪山没查账还好,一查一个准,到时候他们都得倒霉,不如现在老老实实交代,还能换来从轻发落的机会。
不过季堪山没像管家所想的那般发怒,忽然问道:“工作到什么时候?工资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