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扶额:“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说,永瑛那么忙,怎么还把三胞胎接到毓庆宫了。原来这亲香在其次,管教才是真的。”
裕妃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要不,你往毓庆宫走一趟,把三个孩子救出来?”
“咳咳,没有说永瑛严苛的意思。只这孩子跟他皇玛法学的,确实比较重规矩。三个小的又正是天真烂漫时候,难免……”
因弘昼当初阴差阳错间,促成了所有幼殇而未有封的皇子皇女追封。
皇后、齐妃、懋嫔等都感激至深。
投桃报李之下,对永瑛也都看顾几分。等他被立为皇太孙后,各种真心假意靠近之人更多如过江之鲫,都对他正常生活造成影响了。为此,皇上还特意下了口谕。
裕妃首当其冲,自然不敢造次。遂撺掇舒舒,让她赶紧想法子。
舒舒笑着摆手:“额娘莫急,他们手足情深是好事儿。咱
们啊,得相信永瑛!他连那么复杂的政务都处理得有模有样,三个小皮猴更是不在话下!”
说完,人就在裕妃质问她到底还是不是个亲额娘之前走了。
平板玻璃终于问世,她也是时候想法子给儿子的原料调调包啦。要不,他怎么误打误撞的,鼓捣出水泥来呢?
舒舒笑,为了出成绩的同时还不木秀于林,她也是很努力。
三胞胎连着旬日没回府,她淡定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倒是弘昼恨不得一日三进宫,各种嘱咐永瑛:“永琨那小子也就罢了,乌云珠跟泰芬珠可是姑娘家。我儿万万注意方式方法,不可严厉太过。”
永瑛有理由相信,若不是额娘拦着,他阿玛肯定早早把三胞胎接回去了!
弘昼昂头,一脸理所应当:“本来么,女人家一生操劳,只做姑娘的时候享十几年福。当然得珍之爱之,不使她们受丁点苦难。横竖有咱们父子护着,就算任性些又怎么了?哪个还敢不乖乖受着不成!”
说到这儿,他还一脸防备地看着永瑛:“还是你小子黑了心肝,竟舍得送亲妹去抚蒙?”
顶着自家阿玛那敢说是,你小子就完了的表情。
永瑛特别乖觉地,就把南不封王北不断亲是祖训,满蒙联姻是祖宗规矩的话咽回肚子里。只笑着说:“阿玛别误会,儿子也是为了弟弟妹妹们好。便不笔管条直,多懂些规矩也不是坏事。”
“免得她们这么天
真烂漫下去,影响了额娘的名声。”
“是,额娘大气,绝不在乎某些阴沟里的臭虫如何评价她。但咱们得帮她在意着,教女无方什么的,多难听呢?没准还有人说女儿肖母,妹妹没规没矩的就是随了额娘……”
见阿玛脸上开始发黑,永瑛还适时讲述了他为何百忙之中抽时间管教三小只。
小混账们竟敢往延禧宫告他们额娘的状?
这事实让弘昼大怒,直接拂袖而去。往后旬日都没再进宫,苦苦盼着救援的三小只失去了最后的指望。只能渐渐乖觉起来,学习他们曾万分排斥的规矩。
从七月中旬到八月中秋,三小只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阿玛额娘。
那个欢喜雀跃啊!
刚要往前扑,就听着太孙大哥轻咳了一声。三胞胎立即肃容正色,对弘昼跟舒舒行了个再标准不过的礼:“儿子女儿见过阿玛额娘,许久不见,阿玛额娘一向可好?”
舒舒笑:“额娘跟你们阿玛都不错,不过看着你们好像不大好的样子?这一个多月,挺辛苦的吧!”
这一问,乌云珠眼里都蓄了泪,真·千万个委屈要说与额娘听。
好在泰芬珠手疾眼快,狠狠一把拉住了她并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大哥这么忙,还抽时间教导女儿等,是咱们姐弟三个的福分。大姐,大姐她是感激涕零!”
“对对对!”乌云珠抹了抹泪,利落圆话:“就是这样!女儿在感慨,自己到
底何德何能,得大哥如此照顾?多,多谢大哥。让我们仨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与不足,帮我们努力上进。”
永瑛也不拆穿,只笑得越发温润如玉:“都是一家子兄妹,有什么好谢?”
“大妹快别多礼。”
“为兄已经求了皇玛法,让你们也跟着圣驾辗转宫中、园子里。日后相处的机会多着呢,大哥肯定好好关照你们!”
所以,这是挣不开也逃不掉的意思么?
姐妹俩齐齐感动,真·热泪盈眶。
唯独自持小小男子汉,未来巴图鲁的永琨没有哭。还双眼盛满希望地看着永瑛:“听说,鄂罗斯、安南、琉球等皆遣使入京,欲往我朝学习牛痘之法,皇玛法已经把相关接待事都交给大哥了。届时,大哥会很忙吧?”
昏天黑地,分·身无术,再分不出半点精力的那种。如此,他们就可以懂事一点了!
嗯?
舒舒蹙眉:“鄂罗斯、安南、琉球等使者进京学习牛痘之术?安南、琉球等便也罢了,鄂罗斯不是康熙年间就来过,并学走了人痘之术,且广为传扬?”
“是。”永瑛点头:“额娘好记性,康熙初年,他们确实来过。但您知道的,人痘虽好,终究危险性高。一个不慎,就有种痘未成,直接染了天花病逝的危险。所以,常有人宁可每年劳心费力地想法子避痘,也不愿种人痘。”
“相比之下,牛痘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安全又有效,迄今为止,都
没发现种痘失败或者因种痘而死的例子。鄂罗斯人观望许久后,可不就巴巴地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