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仿若痴心女子遭遇负心汉,正血泪控诉中。
而舒舒手握反方剧本。正被弘昼怒视,企图用眼神激起她的愧疚之心。好改弦易张,乖乖回去跟他二人世界。
舒舒手上一顿,又狠狠rua了他那大脑门几下,还习惯性地在上面啵啵亲了两口做安抚。
弘昼俊脸通红,热得快能煎蛋:“你,你你你!怎忒地不矜持?额娘跟这些个宫女太监们还都在呢!”
所有宫女太监等齐齐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棵树、是根草。
裕妃娘娘诧异地啊了一声:“光顾着稀罕本宫的好乖孙了,你们说什么?怎么了?哎呀,小五啊,你的脸怎么成了猴屁股!”
弘昼咬牙切齿:“额娘何必这般欲盖弥彰?想笑儿子就直接笑好了,反正……”
“哈哈哈!”裕妃大乐:“原还不好意思,但你都不介意,额娘何必苦憋着!哈哈哈,行了行了,你别气了。额娘跟福晋婆媳相得,岂不是你这个当儿子的福分?”
啊这,弘昼无法反驳,只能拱手道了声的确。
“既然如此,你还跟那磨叨什么呢?还不赶紧的,该告退告退,该出宫出宫。让额娘与你福晋多相处些时日,加深你的福分?”
弘昼语塞,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额娘。
可人家一心只疼乖孙孙,连个眼神都不肯多给他了!
前头在养心殿,皇上抱着乖孙不
撒手。守着皇后娘娘面前,她又不敢过于造次引发些个不必要的误会,只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现在可算皇上去忙政务,乖孙孙到了她手里。万般疼爱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心情理会腻乎乎、黏答答的糟心儿子?
只盼着他马上、立刻出宫去,将儿媳跟好孙孙陪她留下待到天荒地老!
备受嫌弃的弘昼想跟自家福晋嘤嘤嘤,见事不好的舒舒已经躲进了小厨房。美其名曰素日里忙,鲜少有时间孝敬婆母,如今可算有机会了,说什么也得聊表寸心。
煎炒烹炸好一通忙活,做了好些裕妃喜欢的菜色。
把娘娘给欢喜的哎!
嘴角笑容不停,连连给舒舒夹菜:“好孩子,瞧着忙的累的,快多吃点。就这么一回,下次可别了啊!额娘便再喜欢你的厨艺,也舍不得你这般劳累。”
舒舒只笑:“一应准备都是灶上人做的,儿媳不过翻炒两下、整治一二罢了,哪就劳累了?难得咱们一家子团聚,便有,儿媳也甘之如饴呢。是吧,爷?”
该退下的都退下了,偌大厅内只剩下额娘、他们夫妻跟永瑛这个无齿小儿。
弘昼果断放下没什么用的脸皮,直接哀叹出声:“一想想回去就冷冰冰的和亲王府,只有爷自己对着满府奴才。爷就嘴里发苦,吃什么饴糖都减轻不了……”
舒舒心中有事儿,裕妃实在舍不得乖孙儿。
又怕突然换了个新地方,没有儿媳跟着,她
跟些个奴才们哄不住小家伙。于是,婆媳俩有志一同地沉默,让弘昼的卖惨计划失败。
只能三步两回头的,黯然走出延禧宫。
路上擦肩而过,可把来景仁宫给熹妃请安的弘历给诧异的:“五弟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看着还怪低落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么?”
弘昼叹气:“难事倒是没什么难事儿,就……额娘想永瑛,留福晋跟永瑛在宫中多住些日子。”
这扑面而来的幽怨,让弘历都有后悔自己的嘴欠。
但说都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劝几句,□□自己好兄长形象:“哈哈,是这样的。要不民间怎么有老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命根子的俗语。隔辈亲这个,属实了不得。你们府上离宫中远,裕妃娘娘想孙子,想多亲近点儿也是有的,五弟多理解些。”
“理解理解,不但理解,还很支持呢!”弘昼点头,格外认真。没好意思大咧咧说自己舍不得媳妇,只将一切归咎在不习惯上。
弘历笑着发出邀请:“你自己回去孤衾冷枕的,也确实无趣。要不跟为兄一道回四阿哥所小酌几杯,然后抵足而眠?”
这,就挺有诱惑力啊!
宿在四阿哥所就可以不必出宫,明日早早往延禧宫见福晋跟儿子。然后接连三四五六七八日,早晚额娘觉得自己能应付得了永瑛那个小混球。或者不忍心儿子这般形单影只,把福晋再给他还回来。
小算盘打得劈
啪作响的弘昼乐,都顾不上自己要跟四哥保持距离免得沾染湿气,不好保持咸鱼干爽的基本原则了!
欢欢喜喜的,就跟着回了四阿哥所。
打从禁足事后,哥俩渐行渐远,再不复以往亲密无间。弘历几度欲修复关系,却始终收效甚微。这次终于又把人拐回了四阿哥所,果断三十六计都用上,试图跟他的好五弟涛声依旧啊!
首先投其所好。
弘昼最爱杯中物,而‘好兄长’弘历的诸多小爱好里,也有个替弟弟收集美酒的。四阿哥所的酒窖里,珍藏也是颇多。
差人往膳房要了一桌上好席面,酒窖中搬了两坛子极品陈年花雕酒。
连席间往来的宫女,嗯……都穿得格外不符合如今的天气,清凉到让弘昼不敢直视。唯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得内容,福晋又要拿他的作案工具说事儿了!
想想当初她说这话的狂放与大胆,弘昼这俊脸就忍不住发红。
眼神都有些游离。
以至于弘历直接误会,还当自己的美人计起了效果。就说嘛,哪个男人不爱明媚鲜艳的美人儿?
太·宗皇帝那般痴心宸妃,都到相思成疾的地步。可宸妃所出的八阿哥之外,不也还有世祖爷、襄亲王等陆续出生?世祖爷为董鄂氏都起了遁入空门的心思,可也没少出入后宫啊!便他,不也该敬着福晋敬着福晋,该怜惜侍妾格格的怜惜侍妾格格么!
也就是吴扎库氏悍妒,竟将好好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