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天降一口大黑锅,又大又圆。可她人微言轻,注定再如何委屈也不被看在眼里。倒是舒舒这个新娘子,今儿算是聚焦了全场的目光,尤其当她被弘昼抱着出现在堂前时。
分坐在桌案左右的五什图夫妻:???
双双揉眼,确定没有眼花后赶紧起身相迎。还没等着拜下,皇子女婿就先开了腔儿:“岳父岳母不必多礼,今儿这里没有皇阿哥,也没有皇子福晋。只有即将出嫁的女儿携女婿来给二老拜别,谢二老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所以,您不但不顾规矩地自抱了新娘来,还
打算以皇子之尊给咱们夫妻行礼?
嘶!
五什图两口子不但没敢动,还有点怕怕的。毕竟皇子女婿不拘小节,当今却是个规矩刻板且睚眦必报的呀!凡是被他惦记的,迄今为止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好吧?
亲哥不例外,亲弟不例外,亲儿子也没例外。那些曾经的肱骨,恩人等,更是杀起来都不带手软的。
为防被惦记上,夫妻俩各种谦虚、各种推脱:“阿哥爷能亲自上门迎亲,已经让奴才喜出望外。奴才夫妻又何德何能,敢受您这一礼?!”
弘昼笑,特别的平易近人:“岳父大人可别这么说,您与岳母娇养福晋十几载,恩深似海。小婿行个礼又怎么了?感谢二老辛勤抚育,将福晋养得这般才貌双全、四德兼备。”
哈???
五什图老夫妻俩都懵了啊!
所以,荒唐到全大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子女婿也是会好好说话的么?
若他能一直如此,舒舒嫁得倒也不孬啊!
仔细观察,确定他不是玩笑,而是真心想给爱女做脸后。
五什图哈哈大乐,大马金刀地坐下:“贤婿说得没错,是老夫着相了。夫人快快端坐,让舒舒跟贤婿行过礼,免得误了吉时。”
钮祜禄氏:???
大惊,眼神询问:早起跟女儿一起用的宽心面,里面也没放熊心豹子胆啊!怎么好好的,你这老货竟然狂悖至斯?
五什图也用眼神回之:为何?为咱们舒舒扬扬名!
也好
让那些个长舌公、长舌妇们知道。不管前头宣旨时是怎么回事,总之舒舒深受五阿哥爱重。处处抬举,色色样样都替她想到头里。连他这个当阿玛的,都跟着扬眉吐气。
这理由强大的……
让钮祜禄氏再想不到丝毫理由拒绝,只随后坐下,无限慈爱地看着面前一对小夫妻。
笑着笑着,眼底就有泪光闪烁:“让五阿哥见笑了,臣妇与拙夫膝下只得一女,自小爱逾珍宝,惯得一身娇蛮脾气。以往想着,日后为她找个小户人家倒也无碍。”
“哪想着憨瓜长大个儿,竟让她有命高嫁皇家?”
“自打圣旨下,府上就重金请了位曾在宫中教导规矩的嬷嬷。可到底时间仓促,肯定有所阙漏。臣妇不敢要求阿哥爷体贴包容,只求她若是犯轴。您务必往府上捎个信儿来,臣妇亲往教导她。”
这是怕他上来混不吝劲儿,疯起来连自家福晋都不放过???
弘昼摇头失笑,继而郑重拱手:“岳母放心,小婿虽荒唐,却好在护短。对自己人,向来好到没了边儿!酒肉朋友尚如此,更何况自家福晋?必定珍而重之,不让她受丝毫委屈。”
钮祜禄氏拭了拭泪,重又笑开:“有阿哥爷这句,臣妇就放心了。”
说完,她又看向爱女:“虽则阿哥爷宽厚,吾儿也不可娇蛮。打今儿起,你就不再是阿玛额娘面前的娇娇女,而是皇家儿媳妇了。务必将礼仪规矩等记
心间,严守孝道,温良恭俭。”
“上孝顺皇上、皇后与裕嫔娘娘,下管理府中内务。勿使阿哥爷在百忙之中,还要为琐事烦心……”
隔着繁复华丽的盖头,舒舒的白眼都快翻上天。
一句我是五福晋,不是五阿哥所的管家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就听得身边传来一阵轻笑:“别别别,岳母可别这么说。舒舒是小婿圣旨赐婚,八抬大轿娶来的嫡福晋。”
“大婚后只管跟小婿一起吃香喝辣,哪用几多辛苦?”
“事事劳烦福晋,还用下头的奴才们做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