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璧被打趣的俊脸通红,却也还是乖巧点头:“皇玛法说得对,婚姻大事,原也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当然得两家都看好,方能成就金玉良缘。”
永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别怕,不过是走个过场。张大人虽然年迈,却不糊涂。难道还放着你这样天下难寻的好孙婿不要?”
永璧俊脸愈红:“这,借大哥吉言,希望一切顺利!”
“必然的。”永瑛点头,特别的斩钉截铁。
毕竟二弟那么优秀。
张家若不欢天喜地答应,才是奇了大怪。
雍正微笑不语,只等着用事实告诉兄弟两人什么叫碰壁。张廷玉两朝元老,汉臣第一可不是白叫的。欣欣然?呵呵!如若可能,他根本就不愿意与皇家结亲。便是最后点头了,也得是圣旨已下。做臣子的,不得不听从。
为了好生给两个孙儿上一课,雍正都没让他们回避。
直接就传了张廷玉。
身为军机大臣,张廷玉时常被皇上召见。今见太监传口谕,倒也能寻常视之。只当是花宴结束,太孙妃的人选有了着落。
皇上召见,商议怎么快速而周到的把这个事儿给办了。
毕竟太孙已经老大不小,却始终婚事未定,膝下空虚。而皇上年过古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咳咳!
那大不敬的词汇只在张廷玉心头一闪,就在老仆的服侍下换了朝服。
刚做了牡
丹花糕,正来与祖父献宝的张幼仪眸光微闪,其中颇有点小忐忑:“怎么好端端的,皇上又来召见?”
见祖父眉头微皱,似有些不悦的样子。
张幼仪赶紧娇娇一笑:“等您回来,这牡丹花糕都凉了。孙女亲自下厨,从和面到装盘,一点一点亲手做的。块块都是孝心,偏祖父事忙,竟不能第一时间品尝!”
张廷玉笑:“好好好,祖父知道乖孙女儿的孝心了。先留着,祖父去去就回。”
探听计划失败。
祖父年事虽高,但谨慎一如既往。
张幼仪失落摇头,转身就端着另一碟子花糕,往自家父亲书房打听消息去也。
张若霭素来对幼女如珠如宝,加上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重视太孙,自然面面俱到。涉及他的婚姻大事呢,肯定处处谨慎。”
“只不知哪家闺秀最后脱颖而出,得以入主中宫。不但得了文武双全,英俊不凡的太孙为夫,日后更是青云直上。”
张幼仪误打误撞地听了永瑛兄弟俩谈话,自然知道太孙有意纳兰格格。而偏偏纳兰格格不知什么原因,反而对和亲王世子有些想法。
那和亲王世子又……
张幼仪皱眉:“爹啊,都说旗民不婚,约定俗成,那有没有最后还真成了的呀?”
这话问的,张若霭硬是一阵心惊肉跳:“乖女怎么好好的想起问这个?莫非是参加花宴,觉得哪家公子不错?”
张幼仪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女儿不过是好奇,好奇而已。爹您可千万别多想!嗯,我这花糕做了不少。再给娘和弟弟他们送去一些,就不陪您多聊了。”
张若霭:……
就更加担心了,有没有?
自家闺女哪样都好,就是不擅长说谎。一遇到类似状况,就赶紧脚底抹油。只看她刚刚那略有些仓皇的身影,就知道其中不但有事儿,而且还不小啊!
张大人扶额,彻底没有了继续看书吃花糕的兴致。只悄咪咪展开调查,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撩动了自家爱女心弦的那个混蛋姓甚名谁。
哪家后生,年龄几何,人品怎样?
至于旗民之别……
还是等着基本资料查差不多了,再做考虑吧。毕竟若人不行,就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因为不管对方身份如何显赫,他都绝不会送爱女入虎口。
反之的话,求皇上一道圣旨会很难吗?
旗民不婚,但架不住圣旨玉成啊。身为臣子,再怎么不舍,也得含泪送女儿上花轿。用她的婚姻,为满汉亲和做出一丝贡献。
张若霭这个老父亲沉吟许久,考虑到了所能考虑的一切。
就是没有想到,不是女儿看上,是女儿被看上。且秃小子身份高绝,根本由不得他们家说是或者否。
而在他无限纠结的时候,张廷玉已经一路坐轿进了圆明园,到了九州清晏,给雍正、永瑛跟永璧这个和亲王世子请过了安。
雍
正怜他老迈,着人搬了椅子来。
张廷玉谢过,只虚虚坐了半边:“老臣谢皇上恩典,却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所谓何事?”
雍正倒也不绕圈子,直接笑言:“俗话说儿大当婚,太孙今年已经喊十九,世子也不过小他三岁。这兄弟俩都是该大婚成家,开枝散叶的时候了。”
“不怕衡臣笑话,为这两个小孽障,朕可是操心良多。前面皇后那个花宴,都是为了让小子们略微近距离地瞧瞧各位闺秀。”
“免得朕乱点鸳鸯谱,一番好意却造就两对怨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