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眼若秋波,摸着腹部道:“文峥希望是个女儿,我觉着儿女都好,只盼不要像嘉彦一样闹腾就行了。”
孟渔为嘉彦打抱不平,“就是要闹才好呢。”他看向厅外,困惑道,“对了,方才我一路过来,二哥府里的青竹怎么都不见了?”
“如今我不喜欢青竹了。”
“为何?”
蒋文峥面上有了浅淡的笑意,玩笑话般,“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话锋一转,询问傅至景伤势如何。
“大夫说再养几日就该大好了。”
几人说了会话,孟渔还要去礼部就职,起身道别。
蒋文峥送他到门口,夸他,“去了趟川西,你的性子沉稳了许多。”
孟渔难为情地笑了笑,“人总是要长大的,哪能天天像小孩子似的嘻嘻哈哈?”他忍了又忍憋不住话,“嫂嫂和秦侧妃相处如何?”
蒋文峥微微一叹,难得显出些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没有把话说下去,“眼下我倒有些羡慕你和至景。”
他把人送上马车,面对孟渔担忧的眼神,安抚笑说:“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绝不会让月容受委屈。”
月容是二嫂的闺名,二哥很少提及。
孟渔这才弯着眸重重颔首,“嗯,我等着喝新的满月酒,到时还由我来操办。”
他向二哥挥挥手,转身进了马车,遥遥一看,清风之中的蒋文峥如松如玉,仍是一派好风韵。
作者有话说
小傅(暗喜):老婆太爱我了怎么办?
第39章
傅至景卧床十日,还没等他身体痊愈重返朝廷,不出意外又升了官。
虽只是从从四品提拔到了正四品,但他今年才二十三岁,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商户之子一步步成为朝中非同小可的官员之一,自身出类拔萃是一回事,帝王与皇子对其的重用更是不容小觑。
他养病期间,傅宅的大门每日都有人上门拜访。
傅至景得吏部尚书真传,将“清廉”二字贯彻到底,可正如尚书曾给过的“方正却不迂腐,圆滑而不谄媚”的评价一般,他并不像被冠为孤臣的尚书与同僚们泾渭分明,寻常的如同草药、吃食等随手礼倒也都收下了。
他的进退有度既不至于招致结党营私的罪名,又能恰如其分地拉拢与同僚的交情,在朝中人缘是一等一的好。
傅至景宅中的两个小厮会在日暮时分离开,白天人多眼杂,日日来找傅至景的孟渔通常都是夜半到访。
他今日刚去过德怡王府,见了二哥一家子和乐融融,好不羡慕,不禁提起远在宜县的傅老爷和傅夫人。
傅至景高中至今因公务缠身,竟从未回过宜县,不知道是否也想念家中亲人。
“不如等明年春天你向吏部告假,我与你一同回去看望他们。”
他这样提议,一双眼睛亮澄澄地望着傅至景,里头的期待水一般地涌出来,摆明了是自个儿想回宜县——那里有他最欢乐的年少时光,每每忆起都满面笑容。
傅至景不忍心浇灭他的热情,将他散在额间的一缕发别到而后,摸着他的脸笑了笑道:“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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