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帝嫁女,轰动全国。
京城百姓有幸围观了这场举办匆忙,却也豪奢的婚礼。
见到了他们心中的战神,几十年从无败绩的武坛神话。
云擎天红衣似火。
骑着尸山血海踏过来的战马。
身后跟着三十六人抬着花轿的十三公主,现在已经被封为乐安公主了。
再往后是十里长街望不到尽头的嫁妆。
皇帝虽算计了小公主,可也是当真疼爱的,这嫁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凑出来的。
想来公主府也早已准备得当,就等着请云擎天这个君入瓮了。
百姓以为他们的公主嫁与了一个面目粗犷,身材壮硕的黑脸大汉。
没想到竟是一个年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俊俏公子。
眉间一抹化不开的愁思,更添了几分阴郁之感。
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谁都不敢想象他就是那个横跨整个北方,主掌杀伐之刃——云家军的神坛猛兽。
“这个人看上去纤尘不染,给人一种随时会羽化登仙的感觉。”
“此人只配九天之上云中坐,何以折翼落人间?”
“那我们见了这天神一般的人物,我们有福了。”
“娘子,娘子,这云帅好看,快多看几眼,听说孕妇多看美人,生出的孩子就会与那美人一样相貌。”
百姓的议论渐渐多了起来,传进了轿内,自然也避不开耳力极好的云擎天。
云擎天听的心中苦笑。
塞北苦寒,物资匮乏,寒冷的漠北草原种不出多少庄稼。
人们生计难以维系,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那里几岁的孩童就敢与野狼搏斗,没办法,只要遇上了,打不过就会被当做食物裹腹。
他们漠北的每一次王权更替都会做一场逐鹿中原的美梦。
而他们向来崇尚强者为尊,没有多少姓氏传承,江山稳固的信念。
所以硝烟四起,战火不断,搅得北境边防也跟着他们的节奏,几月一小战,几年一大战。
想到这些,云帅又心中叹息。
他这双手杀过的人,比普通百姓平生所见之人还要多。
羽化登仙是不可能了,下了阴间,十八层地狱里应该有自己的归处。
索性也不会寂寞,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恶鬼们同样罪孽深重,投胎也没那么容易。
不如去到阴间再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文卷后面的记载,就写的简单了些。
只提了简单几笔,觥筹交错,流水筵席十里长街望不到尽头。
红鸾帐里,鸳鸯锦成双,铁骨与柔情,阴阳相合。
三天后云帅请旨,带乐安公主回镇北王封地,乐安城。
皇帝拒绝道:“西北苦寒,云帅在乐安城也没有自己的府邸,这媳妇带回去要在哪里安家,总不能让朕的宝贝女儿与先前王妃一样住农家小院吧,更不能和那些兵士一同住军营,镇北王,你说呢?”
于是镇北王匆匆赶回去筹建公主府。
乐安城百姓听说镇北王在京城娶了公主为妃,自地出钱出力,为云帅建府。
短短一个多月后,大气恢宏的乐安公主府就建成了,满含全城老百姓的热情与期待。
云天音心想,就为了西北军这点儿兵权,何苦逼父帅到如此地步。
再想想父帅既然已经答应了收公主做义女,又怎会大婚当晚与公主行那夫妻之礼。
而后在阿娘的遗物中找到了他们大婚当日穿的喜袍。
父帅的喜袍没什么问题,可是阿娘喜袍的香囊里含着一种特殊媚药。
闻起来与平日所用香料无什么异常,只是若遇上了酒就变成烈性催情媚药。
而且越是内力深厚之人中毒越深,也难怪父帅会改变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