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一具陌生的身体并不容易。
陆节看向镜子里的人,足足盯了半个小时,才从陌生到熟悉。
——这是她以后的脸。
事情说起来足够玄幻,在二十一世纪是根本不可能存在,哪怕她身份特殊。
陆节活动了下身体。
这具身体比她矮几厘米,很瘦,超级虚弱,呼吸都有种受限制的感觉,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光导致的不健康白。
陆节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的事了,模糊想起应该是躺在某个地方睡觉。
然后一睁眼,变成了镜子里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陆节低头,看到了被血浸透的长袖。
旁边地板上都是殷红的液体,她按住手腕,走出卫生间在房间里翻找。
没有绷带纱布,药和创口贴也没有,陆节看向桌上的钱,拿上出门。
她没坐电梯,一路从楼梯跑下去,足足跑了十几层,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地上。
陆节低头看了看,停下步伐,用鞋底将那涌动的血液磨平。
随即她看到了最近的诊所,进去放下钱:“我买纱布。”
正在问诊的医生原本还想让她稍等,闻到味道,低头一看,顿时慌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得去医院,纱布不行。”
“医院?”陆节再次确定自己的伤口,认真说,“不需要。”
“我的天。”旁边坐着的看病患者猛地站起身,招呼着医生,“我晚点没关系,你先给她处理吧,这看着也太严重了,发生什么情况了?”
“刀,她……我……”陆节张嘴半天,不知道怎么说,重复了第一句话,“我需要纱布。”
“孩子,真别纱布了。”医生欲哭无泪,“你这真得去医院啊,我这里也没办处理这么严重的。这样好不好?我给你打120,你在这里等着。”
陆节知道120是什么,摇头拒绝,淡声说不用了。
医生强行要打,陆节低头看了眼,忽然开口:“不用了,纱布我也不要了,谢谢。”
她转身快步离开,医生和诊所里的人都傻了。
“这人怎么回事?”
“那么多血,吓人。”
“手腕上的伤很严重吧,她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按理说,流这么多血别说站着了,庆幸都不可能。”
“……”
走出诊所,发凉的手腕已经没有感觉,鲜血也停止流淌。
陆节掀起袖子,发现那个伤口已经消失了。
她皱眉,伸手摩挲着手腕,确定没有后快速返回家里,洗了个热水澡。
家里很小,但布置得挺好,能够看得出对生活有想法,却不知为何最终放弃了。
陆节洗干净澡,穿着舒适的睡衣坐在椅子上,观察着四周。
能看到的东西很少,目光最后定格在桌下的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