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郑立杰放下水杯,有些激动地开口。
声音太大,吓到了徐函,他反应过来,顿时抱住徐函一顿哄:“哎呀,现在都没赚到多少钱。你看到时候孩子长大了,要发展自己的事业,父母年纪也大了,我们要预留点钱。现在想办法多赚点,等到孩子大了,我们完全可以放手旅游世界了。”
郑立杰说了很多,注意到徐函根本没在听,她微微侧着脑袋,眼神专注,半天才开口:“老公,你有没有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郑立杰看向卧室:“孩子醒了?”
他潜意识觉得不对,因为孩子要是醒了,徐函不可能还不当回事地站在这里。
“不是。”徐函摇摇头,若有所思道,“不是我们的孩子,就是那种很隐约模糊的哭声,你没听见吗?”
郑立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虚地看向书房,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不会是书房的孩子吧……
他仔细去听,根本没听见什么声音:“老婆你听错了,我都没听到声音。”
“不对。”徐函推开他,缓缓朝着书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就要靠近书房,郑立杰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才飞奔过去,徐函就笑道:“我就说我不可能听错,我手机没关,还在播放视频。”
她打开卧室,将门口梳妆台上放着的手机关闭。
手机里确实有孩子的哭声,郑立杰都不知道她听力这么好,松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不安。
“老公?”卧室一片安静,怕吵醒孩子,徐函关闭房门,发觉郑立杰难看的脸色,伸手碰了下他,“你怎么了?”
郑立杰被她这么一碰,身体没站稳,直接往后倒去。
徐函紧紧抓住,无奈道:“你到底怎么了?天天跟灵魂出窍一样。”
“没。”郑立杰笑笑,觉得自己不能在家里待下去了,会被看出破绽,将徐函推进卧室道,“酒店那边有事儿要处理,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有事儿给陈姨打电话。”
陈姨是他们家的保姆,小孩子晚上跟徐函睡,每次吃过晚饭,陈姨打扫完卫生就会睡在自己的房间,有事会再叫她。
徐函总觉得他藏着事,打量他片刻,勉强应了一声。
郑立杰确定自己把书房门锁好,打车去了酒店,让前台把监控调出来。
前台欲言又止,他不耐催促道:“调啊,我正好看看怎么回事。”
前台只能找出当时的监控,将电脑面向郑立杰,自己不去看。
几分钟过去,看完监控回放的郑立杰见前台扭着脑袋,敲敲桌子:“哪里有东西?你说的影子也没看到啊,我就说你看错了。”
“有啊。”以为他是在故意骗自己看电脑,前台本来还胆战心惊的,等重新看了遍,发现里面还真没自己之前看到的影子时,不禁愣住,“怎么回事?我当时真的看到影子了,还是个孩子形状,不可能看错。”
“这样,我给你放两天假。”郑立杰说。
前台急了:“我没看错,我也没什么工作上的压力,不可能会出现幻觉。老板你相信我啊,我们酒店真的不对劲,别说客人了,我……”
话还没说完,对上郑立杰越发阴沉的脸色,她没敢继续说下去:“那休假工资……”
“照发。”郑立杰摆摆手。
一班有两个前台,另一个前台被叫去楼上了,下来的时候被告知这两天她一个人上班,另一个休假,刚要拒绝,郑立杰就开口:“给你三倍工资。”
前台顿时笑了,没再有任何不满,甚至希望多来几天。
“你上去干什么去了?”郑立杰问。
“说起来很奇怪。”前台皱眉,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客人一直说房间里的空调坏了,我就上去查看。空调是好的,但客人说总能感觉到有风吹。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实有风,但不是从空调口出来的,找人过来也排查不出怎么回事,只能给他换了间房。”
这话让郑立杰想起自己凌晨碰到的事,抿唇问:“几号房?”
“三楼尾房。”
确实是自己住过的那间房,郑立杰沉思片刻,问:“我昨天让师傅排查没排查出问题吗?”
经他这么一说,前台才想起来凌晨的事:“没有,所以房间正常使用,没想到客人也反应同样的问题。”
“把这个房间锁了,别再开放了。”
前台应下,没多过问。
不确定这风和客人看到的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立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大师总算回复了他。
“最近忙,这很正常,你多久喂那孩子一次?”
心里重担消失,郑立杰立刻回复:“一周。”
“一周太少了,四五天一次,这是那孩子的抗议,你多喂喂就会没事。”大师说。
郑立杰吐出一口气,这才放心,所有慌张从脸上退去,起身开了间房休息。
睡了一夜都没出现那奇怪的风,郑立杰确定只有那间尾房有问题,第二天就请专业的人过来仔细检查,依旧没找出问题,只能关闭做储物间。
心头大事解决,再加上要喂血,郑立杰回了家。
陈姨正在厨房里洗碗,郑立杰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掀开红布一角,划破手指滴了两滴血。
原本鲜血落在皮肤上还能看到,这次几乎是瞬间就隐入皮肤中消失不见。
郑立杰眉心狠狠一跳,赶紧将红布盖上,走出书房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猛然注意到红布下的脑袋似乎变大了点。
以为是错觉,他还没来得及确定,敲门声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