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的是你!”俞楚恨恨地说道,“秦轩,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你一定以为那些老家族都是站在你那边吧?你错了!你们家所拥有的一切早就被其他大家族所嫉妒了。别的家族也是开国功臣,凭什么你们秦家一支独大?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那么地忌惮秦家的存在?就是因为有人在他耳边说起秦家会造、反!呵,你以为有老家族的支持,你们秦家就能安枕无忧吗?你想得太天真了!”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请你离开吧。”秦轩淡淡地说道。
“阿轩,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如果你愿意娶我,俞家就一定会站在你那边啊!”俞楚焦急地放出了他最后的底牌。
“我不需要用一场联姻去保护我的家族。”秦轩冷冷地说道,“还有,帮我转告俞老爷子,谢谢他孙子的提醒,让我知道了一直在背后放冷箭的人是谁。”
俞楚被秦轩说得一噎,顿时脸上青白交加了起来。
秦轩不再理会俞楚,带着宋小恺走进了家门。随着秦轩的家门被关上,俞楚眼里的羞怒转变为了满满的狠意——“很好,秦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死了就别怪我们俞家无情!”
对于俞楚来说,他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毁去也不可惜。
人总是贪心的,秦轩也不例外。在宋小恺答应愿意好好地考虑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时,秦轩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跳动得很快。他默默地想着,这就够了,至少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混终于愿意踏出第一步了,不是吗?
然而,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流逝,而要返回战场的时间也一天天逼近时,秦轩开始不满足了。宋小恺的脚步一直都只在门槛边徘徊,哪怕他做得再多,宋小恺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愿。虽然秦轩把宋小恺带回了自己的别墅,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成了普通朋友的合租关系,除了吃饭的时间以外,他们的生活没有过多的交集,更别提什么暧昧的气氛了,简直比在小胖墩家里还少!
宋小恺甚至开口说,等以后他有钱了,他就把这些日子所消耗的费用划拨到秦轩和岳家文的账户上,毕竟白吃白喝也不是他的作风。这简直要把秦轩气笑了——难不成这个小混混把他和自己看成了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吗?!
秦轩身上的冷气一天比一天浓厚,这让感情神经略显迟钝的宋小恺也察觉到了,他没把主要原因往自己身上去想,以为秦轩只是工作压力太大。毕竟,既是帝国的统帅,又是大家族的继承人,秦轩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真是非一般地多,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来的,精力稍稍不好的话,铁定要被压垮。
宋小恺挠挠头,想着作为朋友,要不要关心一下秦轩的烦恼,但他也明白,秦轩的能力本来就很强,即使他问了,也未必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最后,宋小恺也没有问出口,也就错过了一次化解秦轩身上那股冷气压的机会,而这股冷气压也在极度的压抑之后,被一根导火索给彻底地激发。
那一天,秦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帝星陪自己聊聊天。
如果是寻常人家的母子,这种电话其实是很普通的,毕竟母亲思念在外的游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放在秦轩身上的话,就不太寻常了。秦母是一个感情很淡薄的人,在她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感情只是个累赘。所以,从小到大,秦轩也没从秦母身上体会过多少母爱,长大以后,他和秦母之间的话题更是少得可怜,来来去去都绕不开“秦家”这两个字,谈话就像公事一样。
所以,当秦母让秦轩回去聊聊天时,秦轩第一反应就是秦家出事了,然而,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秦家真的出了事,秦母不会拐弯抹角地让他回去。
细细考虑了以后,秦轩也就大致明白了母亲的想法——她想要让自己回去相亲。
“母亲,如果您是想我了,那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以后,我就带我的爱人回去见您。如果您是打算往我的身边塞其他人,那对不起,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所谓的‘爱人’是谁?那条c级人鱼吗?”秦母冷冷地说道,“秦轩,我当初让你去和矿场场主的那三个儿子见一面,可不是让你去当一个痴情种的!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秦家未来的主母决不能让一个矿场场主的儿子来做。”
“母亲,政坛上有一些东西,您不接触,您不懂。陛下早已经把我们秦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娶了大家族的人鱼为妻,陛下会更加忌惮我们秦家,指不定哪天就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我们秦家万劫不复。”
“那也不能是矿场场主的儿子。”秦母坚持道,“我给你相中了一位跨国公司总裁的儿子,以他的身份,做秦家主母也算勉强可以了。如果你不能娶大家族的人鱼为妻,那就娶他。我不是不给你娶那条c级人鱼,但他决不能做秦家未来的主母。”
“您有您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母亲,我不想像您和父亲那样,用一场联姻把彼此的下半生给栓在一起,从此开口闭口就只有家族利益。”
“秦轩,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以前是怎么对你说的?既然做了秦家的继承人,你就要学会舍弃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感情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如果我真的没有了感情,那第一个被我舍弃的不是小恺,而是秦家。”秦轩冷冷地回道,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母亲,您说秦家是我的责任。但从我记事开始,它对于我而言,就不仅仅是一个责任,因为里面有爷爷、有您、有父亲,有我在乎的一切人和事,所以我愿意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守护它,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如果它只是一个责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得到这一点,毕竟我是人,而不是不知冷热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