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里地的外头,姜宴州一行人休整了一会儿就又重新上了路。马车里的明喻歌脸色时而好,时而坏,弄得姜宴州跟着七上八下,不敢耽误一刻。还好有神医随行,那人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好手,最起码明喻歌的命眼下是能保住的。
可有人想让你生,就有人想让你死。姜宴州他们被一伙带着面纱的人截住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到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了一句∶“终于忍不住了?”
从夏府被下手,景筱出事,明喻歌生死不明开始他心里就知道,如果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便有一就会有二。况且他们现在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说句难听的,就算真的死在了这儿,被人发现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儿。到时候什么都会被一阵风轻易吹走。
“受气吧!”为首的蒙面人一双丹凤眼,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姜宴州,手中的大刀寒光乍现,看的出来,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和有些小打小闹不一样。
姜宴州警惕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流转,紧接着趁人不备直接踹了一脚马肚子,一声响彻天际的嘶吼以后,马车飞奔而走。那些人见状是想去追的,可姜宴州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硬是把这几人拖住,不让他们离开一步。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但是他不在乎,姜宴州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明喻歌才能活下去!
不知道在绝境的人是不是都潜力无限,反正等到神医再次见到姜宴州的时候,他虽说浑身都是血迹,就连脸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色,可精神头却还好,甚至贴心的把赶马车的缰绳从他手中拿过,轻声道∶“你去里面看着歌儿,我来赶车。”
“你没事吧?”神医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他脖颈上被划了深深的一道,虽说不是什么致命伤,可看着也怪吓人的∶“你脖子上的伤口……”
不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就被打断∶“没什么事儿,不用管。”他一边说一边催促神医进去∶“咱们现在继续出发,放心,那些人都是些草包,已经被解决了。”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有一阵风吹过,撩起马车的帘子,明喻歌光洁的额头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心里某个缺失的地方好似就在这一瞬间全部被填满,姜宴州抿了抿唇,摆摆手,看起来不再准备多说什么。神医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脑勺,眼底有什么东西停留又不见,末了,只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回药王谷的这一路上说太平也算是太平,除了那一次的追杀以外,就没什么算得上事儿的东西出现。因此他们到达的时间比预计的快了好几个时辰。
“药王谷只要进了,就不允许动用武功。”神医在底下就开始交代他∶“荤腥更是不能出现,你先确定自己能做到再跟着我进去。我们现在的谷主脾气很怪,说话肯定没有围着你的那些人好听。”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甚至没有什么添油加醋。若说从前的药王谷谷主是个刚正不阿的英雄,那现任谷主就是大相径庭。不仅放出口谕,不允许药王谷的人掺和一点儿武林和朝廷中的事儿,更是立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虽然一大半都没什么人遵守,但是他老人家依旧乐此不疲的一天一个小规矩往外出。
他一边说一边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药王谷大门口。说是大门,其实抬头往上看是个刻了字的石碑,已经立在这里不知道几百年,反正从他记事起就有了。
“来者何人!”突然!一道好似从天边飘过来的声音响彻药王谷,那人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又带着一丁点儿兴奋∶“你怎么又带人回来?”
第二句话明显就是问的神医。果不其然,神医清了清嗓子∶“这人我必须带回来不可,还请谷主让我们进去。”每次一回来,好像天大的事情都能被解决一般,这时候的神医完全没有路上的那样谨慎,说话中也带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谷主冷哼一声∶“咱们药王谷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一天就带一个人回来,以后干脆成丐帮好了!”
“这人就是我曾经跟您说过的。”神医不搭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您要是真的不想要我们进门就算了,反正……”
“行行行!进进进!赶紧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