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泪眼婆娑满是心疼的看着明喻歌,“好孩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包子铺就是累人得很,到时候铺子收拾妥帖了,我和你一道去。”
柳千珏也有些别扭得开口,“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府里的人你看上眼的尽管叫去使唤。”
明喻歌看着他,杏眼微微睁大,柳千珏在这样的目光下更是无地自容。
柳府上等的布匹绸缎,一品居新出的糕点,不知从哪弄来的昂贵首饰,流水一般的送进了明喻歌的屋子里。
明喻歌白日不得空,要去包子铺那边忙活,等当黄昏时回府,每每看到这些新奇玩意都忍不住咂舌,同时心里又有些复杂。
她不明白柳千珏的意思,之前的误会不都解开了吗,这样的作态又是为何。
“姑娘欸,公子知道你回来了特意差我送来的烤鸭,天寒地冻的,这还是热乎的呢。”管家亲自送来,一张老脸上挂着笑。
“麻烦管事的了…”明喻歌接过烤鸭放在桌上,将裹在面上的纸一撕开,霎时间香气四溢,勾得人馋虫大动。
景筱正巧进屋,她抖动了自己的帽子上的雪,一双秀眉皱着,“这鬼天气,冻死我得了。”
下一秒鼻翼微动,倦怠的神情一扫而空,“这时什么,味道这样香!”
只见那烤鸭在烛火的照映下更显金黄,景筱咽下口水,疑惑的看着明喻歌,“姑娘为何不吃,凉了就没这味道了。”
明喻歌毫无心情,“你说,你家主子为何给我送这些东西,我又不差什么…”
况且,毕竟是小叔子和寡嫂,最是容易传出闲言碎语。
“算了我问你这些干什么,你饿了就吃了吧,免得浪费。”
明喻歌起了个大早,今日她找了人,打算弄个窗口方便卖包子。
路过小花园时听到有婢女嬉笑,本来她没注意,谁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不是呢?瞧她那个清高样,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其中一个粗使丫鬟如是说道。
“公子也真是瞎了眼了,看上这么一个寡妇,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负了去的,脏死了,呸!”
明喻歌心里有些发堵,这些日子柳千珏不知道发什么疯,一改往常的避嫌之态,一个劲儿的往她屋里送东西。
这才惹得旁人的闲话,若是以后包子铺能够挣些钱,她就找机会搬出去住,偶尔回来看婆母就行了。
明喻歌鼻尖微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她才迈开一步,假山后就传来了婢女求饶的声音。
“公子我么错了,我么再也不敢了!”
“公子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呜呜呜…”
两人方才正说得起劲呢,谁知柳千珏和管家从转角处出来,想必方才那些话肯定都被柳千珏听到了。
柳千珏的脸色冷得可怕,气得手都在发抖。
呼出一口白气后,他偏头看着一旁战战兢兢的管家,“这就是你管的人…主子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数九天里,管家愣是急出了一头汗,“你们胆子忒大了点!敢在背后嚼舌根,看来平时还是太惯着你们了!”
柳千珏没兴趣在这看管家训丫头,转身就走了。
明喻歌在假山后等了一会儿,确认柳千珏走远了才盖上兜帽,急匆匆的往店面赶去。
管家骂得口干舌燥,气得来回走动,最后把这两个丫头打发去洗衣服。
这寒天腊月洗全府上下的衣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一边伤心一边庆幸没有被赶出去,出了这里,可就找不到待遇这么好的工了。
柳府不大不小,一下午的时间足以让一件事情传遍,再加上管家的三令五申,府上的人都知道明喻歌得罪不得。
哪怕他们依旧不齿明喻歌的行径,但对待明喻歌时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得罪明喻歌。
明喻歌很直观的感觉到了府上的人对她的态度,丫鬟来送炭火时,连头都不敢抬,远远的放下就急忙跑开,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一样。
明喻歌若是叫住了谁,胆子小的根本不敢正眼瞧明喻歌,这让明喻歌大为困惑。
她自认为不曾对这些下人有过偏见,也不曾打骂他们,怎么在她跟前,就像遇见吃人的妖怪一样。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情在意这个了,包子铺那边她每日都去看,总算把大概的室内图纸给画好了。
可这装修又成了一件大难事,她跑了不少木匠铺子,可是都叫人给打发了出来。
翌日清晨,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南瓜小米粥作为早膳,令配了几个香酥饼,相当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