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其他,羽重雪是第一个一直坚定选择她的男性,好像在她意识到羽重雪对她那种朦胧的情感时,羽重雪的喜欢一直都是这样坚定的。
是古代的车马很慢吗?
所以才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
闻人听雪给他掖了掖被子,又从马车里走出去了。
金不换站在外面,看她一眼,“怎么出来了,不继续陪着他?”
山间风大,闻人听雪忍不住咳了两声,白马刨了两下土地,马头凑过来蹭着她。
闻人听雪抚摸着白马的脑袋,神色淡淡:“不出来又能做什么,等他醒来之后,难道要和他互诉衷肠吗?”
金不换说道:“闻人姑娘,你实在有些绝情。”
“我和他说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我误食肉灵芝,用不了多久就会容颜衰败
(),何必误他终身。”
金不换倚着马车说道:“他是未来的帝王,你若过了心里那一关,肉灵芝要多少有多少,倒也不用咱羽朝孩童的命,大大小小的王朝一共有两百多个,羽落清都能弄到的东西,你还怕太子弄不到么?”
闻人听雪摇头:“我宁可早衰而死。”
金不换说道:“我早猜到你会这么说,可我实在搞不懂,女子间的争风吃醋,竟能到如此地步吗?”
闻人听雪苦笑一声:“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羽落清。”
金不换叹道:“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半个时辰后,羽重雪终于醒了。
金不换没给他伤心的机会,他刚睁开眼睛,金不换就用他的大嗓门说道:“闻人姑娘没死,被两个九品天人救了,那两个九品天人正好在塔顶看景色,其中一个九品天人还是你和闻人姑娘的师尊。”
羽重雪神色一怔,猛地清醒过来,焦急地在马车里寻找闻人听雪的身影。
“我师姐呢?”
金不换看他这样子,心里骂他没出息,嘴上还得好言好语地说道:“闻人姑娘躺在罗汉床上小憩呢。”
说着,他掀开千工拔步床的帷幔,闻人听雪果然躺在罗汉床上,身上盖着藕粉色薄被,枕着一个丁香色软枕,露在外面的白衣上满是斑驳血迹,细雪剑放在软枕下面,剑柄露出一截来。
羽重雪心中松了口气,又坐回床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脸上悲喜参半,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闻人听雪。
过了会,他下了床,放轻脚步走的罗汉床前,轻轻抚摸着闻人听雪的脸。
师姐的脸庞是温热的,耳孔里溢出的血已经干涸了,黏在她的脖颈上。
羽重雪将帕子用茶水浸湿,轻轻擦拭她的脸,擦到一半,闻人听雪也醒了。
两人的目光相遇,一时久久无言。
过了一会,羽重雪扔掉帕子,俯身抱住了她,力道之大,似乎要把闻人听雪勒进身体里。
闻人听雪拍拍他的背,正想安慰几句,就听他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说道:“师姐,我心悦于你。”
“啊?”
闻人听雪愣住了,也说不清是心软还是别的什么,还是被突然来临的告白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环住羽重雪后背的手也忘了放下。
两人的姿势实在是亲密极了,见闻人听雪没有推开他,又见她容颜苍白憔悴,微怔的神色里带着一分如水的温柔,羽重雪以为这是她的无声回应。
除了像心上人告白时的难为情,羽重雪心中也十分情动,漆黑的浓睫低垂着,低头亲上了闻人听雪的嘴唇。
闻人听雪身躯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
一开始是小心谨慎的亲吻,仿佛在确认什么,带着珍惜和怜爱。
随后便开始疯狂了,像一只饿了很久终于咬住猎物的狼。
闻人听雪脑子空白一片,也不知羽重雪为什么忽然间亲上来,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推开他,可刚挨上他的肩膀,双手却被羽重雪抓住,禁锢在她背后,整个人都被羽重雪高大的身躯压在了罗汉床上。
虽然她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也不是不能推开,就现在羽重雪这个丝毫不设防的状态,闻人听雪可以随随便便再往他心口上捅一百剑。
但是
唉
不知过了多久,羽重雪才餍足地放开了她。
闻人听雪平复了一会呼吸,说道:“你疯了吗?”
羽重雪脸颊潮红,金色的眼瞳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早已被燎原的欲|望和贪婪填满。
他说道:“师姐,你才知道我被你逼疯了,我只恨没有疯的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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