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
何正还沉浸在”黑风寨的大当家到底是谁”这个疑惑中,问道:“阿福,你们这个大当家很能打吗?”
“当然不能打啊。”阿福摇着头,想都没想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大当家是不能挨打不能受欺负不能受委屈,但是可以吃苦住在小黑洞的性子。
“那他是怎么当上大当家的?”张婉橙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憋着嘴边的问题,又瞄了眼床上四仰八叉的人。
普通老百姓的认知里,土匪窝里应该都是按能力区分的。更何况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找这样个柔弱的小娃娃来当寨主,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阿福乍舌,不明白他们想问什么。
“节哀顺变。”
“慕容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带着个外人去不好吧?”何正看着身后换上男儿衣服的小土匪,挽着夫人的手臂说。
张婉橙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往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说道:“三千两黄金还是外人吗?”
“可是阿福也说了,人家小土匪不喜欢男人啊。”
“不喜欢是你儿子没本事,好了都到门口了装哭吧!”张婉橙伸手,捂住夫君叭叭的嘴。
看着门口哭成一片的人,立马摸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开始飙演技了。
“国公爷,节哀顺变啊。”何正看着厅中紧和的棺材特地留意了下,余光往棺材里挪了挪。
锦安王爷要当皇帝,这慕容今朝在这个档口死了,死的好生蹊跷。
屋里真心哭的没几个,没过一会就相互攀谈起来。温吞的国公爷一夜老了十几岁抱着牌位,没有应声。
还没起灵他们家的棺材就钉上了,火盆都还没摔,小土匪对着不相熟的牌位拜了拜。
就大咧咧地跑到院子里玩去了,他就是来吃席的。脸上半点悲痛的表情也没有蹲在地上。
看着石缝里长出来的杂草。他伸出肉肉的手,薅了捧,放在手心里,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开。
“你在干什么?哪家领来的流浪孩子拔了我家夫人的忘忧草!”面目黧黑的婢女拿着鸡毛掸子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
小土匪不说话,脸上没表情时也是粉雕玉琢的冰玉美人。
“啥?那就是株杂草啊?”冯彦秋看着手上发黄的草,拍到地上去。
“你是哪里来的泼猴,这就是我家夫人从得道高僧那里求来的忘忧草!”婢女扬起鸡毛掸子,往不正经的小土匪身上抽了一下。
冯彦秋拧眉,握紧拳头,打了个喷嚏揉着痒痒的鼻子说:“你们这就是狗尾巴草啊,俺对这种草过敏。即使换种模样,俺的肌肉记忆也记得!”
两人吵嚷争执的声音,惊不动前院的死气沉沉。
却引得了花圃后妇人的注意,头上戴着块白布,枯皮脸上的表情像是万念俱寂的枯草。
“夫人。”婢女收起手里的鸡毛掸子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杏花藏在身后。
这声叫唤让冯彦秋也如梦初醒,领着他来的夫人,说让他牢牢地跟着何大人正午才有美味的菜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