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满屋子都是女眷。
慕容已经是父母双亡,不过宗室里头还有不少的亲戚,再加上母舅家,大凡扯得上关系的亲朋,都有女眷来。
扶摇一个一个地见礼,一一分发自己带来的见面礼。大家见她落落大方,又出手阔绰,说话做事都十分稳妥,也挑不出不好来,便都很满意。
不多久,一轮便都见完了,大家说了会子话,也就都散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前面的喜宴也进入了高/潮,离着大老远都能听到那觥筹交错的热闹声音。
扶摇在软榻上一坐,歪着身子一靠,终于松口气道:“可算是清净了。”
阿棋和阿韵相视一笑,指挥着小丫鬟把外屋收拾起来,方才女客们坐过,留下许多的果壳残茶,都得收拾干净。
好在这时代这岳京的风俗,新娘是不用挨饿的。
女客们都走了以后,就有下人册厨房准备好的饭菜给摆了进来,跟前头喜宴的菜式是一榉,十分地丰盛。
吃饭之前,阿棋和阿韵给喜娘们发了红包,这些喜娘们的任务便算是结束了,自有人招待她们去外头吃饭,然后送出府去。
忙完了这一切,扶摇便招呼阿棋、阿韵一道吃饭,满桌子的菜,只这三个姑娘,自然是吃不完的,便又叫了好几个丫头来陪着。
这些丫头都是武王府里的人,以后都是伺候扶摇的了,此时见女主人是个宽和的人,心里也放心下来。
新房里吃得轻松安静,外面却差点翻了天。
以冉冬夜为首的小伙子们,变着法地向新郎灌酒·一会儿是集体干了,一会儿是车轮战了,又有许多种名目,慕容除了要应付他们,还得向各桌的长辈和来客敬酒,压力很是巨大。
一圈下来,他便摇摇欲坠,幸亏身后有项老虎跟着,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当场出丑。
“我可记得你是海量啊,怎么一圈儿就不行了?!是不是作假呢!”冉冬夜咋咋呼呼地就叫起来。
小伙子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喊着作假,非要再灌一轮不可。
慕容满脸酡红,眼神浑浊,胡乱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
小伙子们不肯放过,非要上前。
项老虎这个大块头便上前一挡,黑着脸道:“诸位公子,今儿是我们王爷的大喜日子,大家总不能让他进不了洞房吧!”
众人便打着哈哈·冉冬夜道:“说的是,总不能让新嫂子独守空房,不然明天找我们算账可怎么办啊!”
大家便都嘿嘿地坏笑起来。
项老虎便趁机扛起慕容,飞快地从酒席上退下。
新郎的离席并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在冉冬夜的号召和鼓动下,大家又找到了新的灌酒目标,继续开始胡吃海喝。
夜色浓重,武王府中因办喜事,到处都悬挂着红灯笼。
项老虎扛着慕容,朝着新房的方向·穿过游廊,绕过抱厦,又经过数个院落·直到避过所有的人,终于在一个僻静处停住,左右观察确定无人之后,才将慕容放下。
而慕容亦稳稳站住,双眼之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的混浊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