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倒是人多,盛漾没上桌,他拿着可乐坐在她旁边,侧头正在跟她讲了下这边规则,路嘉茉听完点了点头,“明白了。”
姥姥在旁边看着笑嘻嘻的,“小茉,没事,打两把就熟悉了,不要怕输。”
路嘉茉点点头,也乖巧地笑了笑,“好。”
三圈过后,姥姥和盛冉都有点纳闷,输纳闷了,老太太看向路嘉茉,“小茉,不是第一次打吗?”
路嘉茉摇摇头,她麻将挺小地时候就会,但打得少,而且每个地方规则不一样,所以刚刚盛漾才跟她讲。
盛漾在旁边快笑死了,看他姥姥和他堂姐这蔫蔫的样子,一点良心没有,反而还炫耀起来,“你也不看看人数学多好,这点东西能算不明白啊?”
然后路嘉茉这才知道,之所以盛漾没上桌,就是因为他太爱算牌了。
这天麻将到傍晚才结束,路嘉茉赢得十分壮观。
盛漾在一旁,主动收着钱,还追着他姐,让她赶紧的微信转账。
盛冉真的是无语,被他催得一边翻他白眼,一边打开微信,扫码付款。
“会不会不好啊?”路嘉茉看着面前的纸币,小声问盛漾。
盛漾压根没在意,还挺骄傲的,“凭本事赢的有什么不好的?”
但这个仇很快就被盛冉报了回来,晚上吃完晚饭,盛冉主动拉着路嘉茉一起睡。
她们两坐在床上,一起翻看着盛漾从小到大的照片,这些路嘉茉都是第一次看,很奇怪,家属楼里确实没有这种老照片。
“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他爷爷那边应该也有一些。”盛冉指着其中一张看起来大概盛漾四五岁的照片和她说:“像不像女孩?我和你说他幼儿园时候就很欠,人小男孩意味他是女孩暗恋他一学期,他明知道也不告诉人家真相。然后等后来人自己发现了,哭得啊,人家长找来,学校还把我姑叫过去。”
“那是盛漾第一次被请家长啊?”路嘉茉盘腿坐在床上,拖着下巴看着照片笑着问。
“不能算吧?我想想啊。”盛冉仔细回想了下,“好像还有一次在学校踢球,几小孩踢着踢着急眼打起来了,然后问带头的谁,都指盛漾,听我姑说,那会儿她刚下手术就被老师一个电话叫过去,挨了顿训。他皮得很,后面初中了才安生点。”
“喏,这个。”盛冉指了另一张看起来初中的盛漾照片,他穿着校服斜靠在教学楼走廊上,“就这死模样,感觉死沾花惹草,都怕他早恋呢,没想到他在这方面倒是乖。”
她刚说完这话,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下,盛冉看了一言就笑起来——
“你猜是谁?”她像拿捏到盛漾软肋一样,兴奋得不得了,“盛漾,你猜他发我什么?”
路嘉茉眨了眨眼睛,话还没跟着她话题问出口,盛芮就把手机屏幕转给她看。
手机屏幕上正是盛漾和盛冉的微信聊天界面——
【wjtsh:坏话环节差不多行了啊】
坠入
盛冉没回他消息,看向路嘉茉说:“不管他,我们继续看。”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盛冉看了看门,又看了看路嘉茉,“你去。”
路嘉茉下床穿上拖鞋,跑到门口,将房间门打开。
盛漾端着两杯热牛奶在门口,他见开门的人是路嘉茉,将手里的牛奶给她,“别聊太晚啊你。”
盛冉在床上听到他声音,伸着脖子看向门口,“你来查岗啊?”
盛漾没理她,低着头食指曲起来,轻敲了下路嘉茉的额头,“适量听听得了啊,别太开心了。”
路嘉茉弯了弯唇,“我视情况而定。”
他们在姥姥家住了两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两周后他们假期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繁忙的学习生活里。他们学习的课程项目,和研究的方向不同,但一样的努力,一样在向着未来前进。
漫长的冬季过去了,天气又热了。
这一年的时间过得更快,学习论文,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本科生特奖答辩的那天。
这天的北京天高云淡,新的学期已经又开始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充满生机的学生们。
路嘉茉今天一早起来,难得有些紧张,她刷牙时候都站在客厅餐桌旁,一手握着牙刷,一手滑着触摸板,看电脑上的ppt。
“这会儿你还抱佛脚啊?佛祖脚都要被你抱没了。”盛漾在电脑视频的另一头,看着她专心的神色,笑着调侃。
路嘉茉不理他,等把整个ppt过了一边后,才跟他说话,“这样佛祖才会被我的诚心感动到。”
她把ppt页面关了,抬眸看了看屏幕那头的他,这一大早的,这人坐在机场候机厅,卡着个黑色帽子戴着口罩歪着脖子,胸前悬挂着耳机,全身上写都懒洋洋写着‘我没睡醒’四个大字,“几点的航班啊?”
“七点四十五。”盛漾困了吧唧说。
路嘉茉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有点惊讶地问:“不是已经八点二十了吗?还没登机啊?”
“暴雨中,管控着呢。”盛漾有气无力地看了眼窗外阴得要死得天和磅礴大雨,语气也被这雨浇得蔫了点,“你们答辩是下午两点吧?”
他本来昨天就能飞回北京的,结果他家教授和他师兄全在这破交流会后的聚餐上喝多了,他没办法必须留下来。本来想挺好,赶一早的飞机,结果这暴雨也来凑热闹。
路嘉茉看着他这样,笑了笑,声音软软地哄他,“是两点,肯定来得及。”
“成,”盛漾拖着尾音,“我现在也去抱抱佛脚,让他老人家开恩,让这雨赶紧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