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怎么去的镇西,怎么找的王二皮,让他做什么事到怎么说服那帮人反水,让谁出面又花了多少钱。
还有怎么得知蒋兴禹以前的风流史,又是怎么让人“知会”卢员外,等等这些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说完后他换了一只手撑着簸箕,请示前面挡路的门神:“这下你全都知道了,可以高台贵脚了没?”
蒋辽私下收拾蒋兴禹他们,廉长林是有些担心他会留下把柄,也有点不满事情已经过去蒋辽却仍然不打算告诉他。
甚至今天从镇上回来,一路上他多次示意也都权当作没看见。
刚才记完今天的账,想到这笔钱,廉长林没由得多考虑,直接拿着账本就找了过来。
他以为蒋辽又要装傻当作不知道,或者随便几句就把事情带过,没想到他不仅说了,还非常配合地完整交代出来。
“怎么,还想干什么,再耽误下去,你是想晚上挑灯准备吃的?”
等了下前面的人还是看着他没有让开的意思,蒋辽不得不开口提醒。
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廉长林也不打算多留,闻言他敛回目光垂眸看了眼账本,抬头再看蒋辽时,下巴略微抬起,有些神色难喻地看了看他的脸后,这才抬步挪开转身走出厨房。
背影清白磊落,从头发丝到脚底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只是想问这笔钱的用途,好方便记账。并不是想问这笔钱具体是怎么用的,耽误时间的人不是他。
蒋辽险些都被他这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给气笑了,张着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目送廉长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轻笑出声拿着东西走出去。
廉长林回到堂屋收拾桌上的笔墨,视线落到账本上时,手头的动作短暂停了下,还是重新提笔翻开了账本,在空白处简单落了两个字,最后合起账本带上钱盒进房间放好。
将笔和石砚都清洗干净放在后院晾干,他进房间换了一身短打。
用布条将袖口缠上绑紧他再次回到后院,蒋辽半蹲在院子里背对着他清洗食材。
他把要用的斗笠和农具都带上,准备出门时蒋辽的心思依然都在手里的时蔬上。
鸡舍里两只老母鸡在阴凉处闲庭信步,廉长林目光移过去看了一眼,脚步转了方向走过去。
推门进去给食槽里放了一把鸡草又给添了水,这才出来带上农具出门。
听到他脚步声逐渐走远,蒋辽把洗干净的青菜捞起来沥干,起身转头看去,只看到堂屋走道尽头拐弯处消失的一抹衣角。
平时回来时间要是宽裕,要去地里的话,他们只要留一个人在家准备吃的就行。
做吃的要比去地里劳作轻松,蒋辽是有意让廉长林留在家里弄吃的。
不过自从他让廉长林每天晨练打底子,又吃了几敷钟立辰开的药,到现在体质已经好了不少。
现在到田里基本是除除杂草不需要多费力,蒋辽在家里忙完了有时间的话都会过去,所以他要去就由他了。
蒋辽拿着清洗好的食材进厨房,井然有序地准备吃食。
外面日头逐渐西斜,房屋落到地上的影子被无声拉长。
等他把该准备的小吃都准备好,天边太阳斜坠,余晖染红了附近的云层。
他望了眼外面,已经到饭点了,就没出去,着手准备晚饭。
最后等饭熟了菜也都炒好了,廉长林还没见回来。
平时他去地里这时候都已经到家了,总不能还记着自己花钱让人办事没事先跟他商量,故意晚归吧?
这个念头一出蒋辽当即就给否决了,随后想到了什么他好笑地摇摇头。
廉长林出门前来到后院,见他没反应不仅走路声比平时重,还特意晃到鸡舍里面喂鸡。
明明两只母鸡才刚喂了没多久。
故意弄出动静就是要让自己知道,他要出门去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