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的客厅里、在寂静的深夜中,尤为清晰。
仿佛是宣战的号角。
贺敬珩推门走进主卧时,阮绪宁已经洗漱完毕趴在床上玩手机了。
见到丈夫走进来,她匆匆翻了个身:“周岑怎么样了?”
贺敬珩唇线绷直,却道其他:“怎么都不先问问我?”
阮绪宁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他喝多了呀,路上还说自己很难受呢……”
贺敬珩冲隔壁次卧一抬下巴,示意自己刚刚将周岑送回房间,随即抬手扯了一下领口。
是准备脱衣服。
只是,想到胸肌上尚未擦掉的“兔兔头”,他停下动作,幽幽望向小姑娘,换上一副慵懒腔调:“我也难受。”
某人果然上套:“哪里难受?”
“脑子晕晕乎乎的,好像有许多只小兔子在里面乱跳,还有就是口干舌燥,浑身都烫。”他坐到床边,猝不及防捉住阮绪宁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前,“不信,你摸摸。”
块状分明的肌肉轻微颤动着,无声的招摇。
阮绪宁登时头顶冒烟,被绯色沾染的双颊如同绽放的蔷薇花瓣:“还好吧,也没那么烫……”
“还有更烫的地方,要摸摸看吗?”
“贺敬珩!”
警告无效。
见男人带着企图欺身而来,阮绪宁往后躲了躲,倏地又想起什么,神色紧张地打量着对方:“等等,你、你们是……那种意思的难受吗?今晚聚餐喝的酒不会也有问题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给你们看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后怕地蹙紧眉头。
贺敬珩低声发笑:“如果真有问题,你还打算‘舍身救夫’吗?”
哪儿有那么多加了料的酒!
意识到反应过激,阮绪宁抿着唇,用指责他人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别想着骗我。”
贺敬珩轻嗤:“那你知道周岑的酒量也不差吗?”
就差把“他是装的”四个字拍在桌面上。
毫不意外,阮绪宁并没有接收到这个信息。
她想了想,只回答字面上的问题:“我们那时候一起吃饭,你们从来都不在我面前喝酒,我哪儿清楚周岑的酒量怎么样?”
贺敬珩拖长尾音“哦”了声:“那你怎么清楚,我酒量很好?”
阮绪宁低头玩着手指,陷入回忆之中:“婚礼那天,别人来敬酒,你都是自己喝掉的,没怎么让伴郎挡酒……”
那个时候,她天真的以为,瓶子里的白酒早就被换成了水,直到闻见新郎官身上浓重的酒气,才知道贺敬珩玩真的——换个角度来说,他非常虔诚地接受了那些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
而她,却害怕那会是一个荒唐的新婚夜,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席。
回观那一夜,也确实挺荒唐的。
但新郎并没有借着酒劲欺负她。
贺敬珩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阮绪宁直视自己:“你倒是挺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