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夏泠现在有万般猜测,但她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证明。
不过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师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于我们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夏泠上前两步走到他身旁坐下,看着有些暗沉的天色。
缓声开口:“我虽不知他人想法,但这两年以来,我和三长老都很思念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们心中你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还有……我很抱歉,当年没能够帮到你。”
准确来说这个‘我’不是她,而是原主。
纵然受到了无数拷打折磨,却依旧对他心怀愧疚,认为他的死也有自己原因的原主。
毕竟当时下山那次,原主心里明白。顾远舟是因为见她独自受命保护温绾,担忧她会在下山期间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事物才会主动请求一起去。
这道歉满是真挚,顾远舟低眸看着她,声音有些哑:“……不怪你。”
和她并无一丝关系。
是他愚蠢,没想过一向柔弱善良的小师妹温绾竟会那般狠绝。
“师兄,宗门后山的荷花大概开了。”夏泠忽然换了个话题,看向他,“我这辈子估计没机会观赏了,你能替我去看看吗?”
没机会?
顾远舟回想起刚才她对那少年的称呼,沉默了片刻:“……看来你拜入了其他宗门。”
“嗯。”夏泠就像和老朋友一样聊天一样,无半分疏离感,“几个月前被水宗主废了丹田修为赶出宗门之后,便拜入了望月宗。”
这事也算不得什么绝佳机密。
她现在主动说,也是因为信任这个对原主如亲哥哥一般的存在。
顾远舟一顿,语气艰难:“宗主为何这般对你?”
这下轮到夏泠有些意外了,“难道那些关于我的传言师兄一点也没听说过吗?”她还以为他多少都会知道点。
“……什么传言?”顾远舟表情有些僵。
自两年前被驱逐那日起,他虽苟延残喘活了下来,但也彻底封闭了自己。
不再去打探外界的任何信息,也不与任何人深交来往。
久而久之,自然与外界脱节了。
夏泠也不在意,说的随意:“嗯……大概就是恶女夏泠残害同门却不知悔改,后续又因嫉妒多次陷害争对宗门小师妹温绾,其恶劣程度本该当诛。但水宗主心善只是略失小惩将其赶出了宗门,下令禁止她再踏入音渺宗半步这之类的。”
陷害师妹?残害同门?
以她的性格怎会如此。
顾远舟漆黑无澜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将地上的灵石袋拍了拍上面粘上的尘灰,随后才把它放到夏泠面前的石板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道:“你不会做出这些事。”
“……”
夏泠笑了下:“整个音渺宗恐怕也就只有师兄你一人会信我。”
顾远舟抿了抿唇,不敢想象她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些流言是非,是温绾主使的么?”
“嗯。”夏泠眼中划过讽刺之意:“和两年前一口咬定是我将师兄你推入了魔窟一样,尽管每次手段肮脏拙劣,却没人怀疑半分。”
顾远舟从未想过自己的死会成为温绾欺辱霸凌夏泠的手段。
表情有一瞬间的阴沉:“她竟敢如此对你?”
聊都聊到这了,夏泠也不想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无辜白莲花。
直白道:“顾师兄,我很意外你还活着,也很庆幸。虽然很抱歉,但如果可以,能请求你帮我一件事吗?”
“好。”他没有片刻迟疑。
夏泠:“师兄不问问是什么事?”
顾远舟垂着眸:“于我而言,你与亲妹妹无异。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为你做。”
温绾若当真把他的死推到了师妹身上,恐怕这些年她所承受的不幸,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