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吸两口,底下那人便变成了干巴巴的尸首,再吸几口,连皮肉都荡然无存,只剩森森白骨。
萧见琛哆嗦了两下,将二蛋抱得更紧,开始交代后事,“陆繁,如果哪天我被他吸死了,你就带着二蛋逃回大燕去,有我手书,父皇母后定能护你陆家周全。”
因这两句话,陆繁瞬间红了眼圈,胸腔中一颗忠心赤胆熊熊燃烧,他“唰”地一下将刀从刀鞘中拔出来,高高举过头顶。
“殿下!他若要吸殿下精气,必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刀!”
二道门外,沈碎溪停下匆忙的脚步,向身边的人问道:“他们这是说什么呢?怎么还舞上了?”
王文才想了想,道:“他们说祭司大人是妖精,若夫人精尽而亡,狗就逃回大燕送信。”
“……”沈碎溪嗤笑一声,“他若真是妖精,何至于因为一个大燕就变成这副模样?”
王文才连连称是。
“走,我们过去瞧瞧。”沈碎溪眸子一沉,故意放重脚步,率先走进去。
“殿下!臣的刀法出神入化,屡屡得陛下称赞,若有人想动殿下,臣就——”高昂的话一下憋在胸间,陆繁停下手中动作,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口,话也开始结巴。
“臣就、臣就、就……”
萧见琛朝门外看去,那里站着一个苗疆人,他身着青色短褂,黑裙拖地,水红色长带缠出一截细腰,萧见琛仔细打量,腰带上绣的居然是各种喊不上名字的虫豸。
沈碎溪上前,学着汉人的模样懒洋洋行了一礼,“听闻夫人受惊,特意过来瞧瞧,祭司大人没什么大碍,明日一早便能回来,夫人不必担心,先休息就是。”
一举一动之间,手腕处的银镯和耳边垂下的耳饰都发出清脆声响,他笑时狭长的眼睛眯起,殷红的唇缝贝齿微露,丝毫不吝啬那一身风情。
像只狐狸。
陆繁这样想着,眼睛盯在沈碎溪侧脸,半天挪不开。
萧见琛压根不担心,他巴不得那吸人精气的大祭司天天生病,最好是病得下不来床,又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夫人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沈碎溪话头一顿,天生含情的眼睛转向一旁还举着刀的陆繁身上。
“一个外男,这么晚还跟夫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文才自信满满译说:“夫人已经嫁作他妇,便要恪守妇道,你跟夫人不能待在一起,有逾墙窥隙之疑,会被浸猪笼。”
萧见琛:“……”
沈碎溪往陆繁胯间瞥了一眼,笑意更满,“我听说,汉人进宫伺候前,都会去根,以绝后患。”
王文才做了个切菜的动作,“伺候夫人也行,先去根!”
陆繁居然看懂了,他胯下一疼,忽得夹紧双腿。
见自己的人被欺负,萧见琛不干了,他直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我带来的人,就不劳烦两位费心了,有什么话,等祭司大人醒了再说也不迟。”
沈碎溪看看萧见琛,又看看陆繁,眼波几番流转后,才笑着点头,“那就等大人醒了再说。”
说罢带着王文才离开。
陆繁一直盯着沈碎溪离开的方向,那里早已没人,可他却越看越痴。
“你看什么呢?”萧见琛喊他。
陆繁回头,双颊飞红,支支吾吾开口:“殿下,他们苗疆人,都这么好看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萧见琛恨铁不成钢:“他们苗疆人都是吸精气的妖精,一会儿就把你吸成人干!”
陆繁立刻反应过来,朝天举起三根手指,“殿下,我一时间被迷了眼,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萧见琛这才放心,朝陆繁挥挥手,“你去吧,我要睡了。”
他侧躺在床上,往窗外瞟了一眼,还睡什么,天边都已变得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