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惊雷真人的声音从洞府里面传出。明明不是很大,却如雷贯耳。
凌若风率先走了进去,路子遥跟在后边也进了洞府。洞府里面的布置,跟风霜院是一脉相承的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
两人朝着左边拐了个弯,就见一身墨色衣衫的中年修士正在前方的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若风,你此番求见于我,所为何事?”惊雷真人睁开了眼。目中精光外泄,使得本就威严的面庞愈加有种凛然之感。
凌若风掀起衣服下摆,直接屈膝当堂跪下。“师尊,徒儿未经师尊许可,擅自将惊雷句传授于他人。请师尊责罚。”说罢,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惊雷真人听闻,蓦然抬首,目光朝着凌若风如利剑一般直射过来。视线触及对方身后垂首站立的路子遥,他又神色稍缓。
“你就是白羽真人的小徒弟,路子遥路贤侄对吗?”他看着路子遥缓缓说道。
“回真人话,正是!”路子遥恭敬的回答。
惊雷真人收回视线,从蒲团之上站起身来,坐到一旁的桌边。“听说,你师父有一信函,托你亲手交付于我,是吗?”
“是!”路子遥答。
“那便拿过来我看看。”惊雷真人似乎忘记了还在一边跪着的凌若风。
路子遥从怀中取出书信,走上前去,恭敬的双手拿着书信,递到惊雷真人面前。
真人接过书信,信上没多少字,略微一扫,便已阅毕。他将书信拿在手中,目光聚在跟前的路子遥身上,“路贤侄,你可看过这书信的内容?”
“不曾看过。”路子遥低着头。
“那你便先看看吧!”惊雷真人将书信递还给路子遥。
路子遥疑惑的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原来,师尊叫自己前来西华宗,居然正是打的惊雷真人这惊雷诀的主意。信中开头寒暄数语,后边便是直接问惊雷真人可否将这惊雷诀传授给自己的徒儿。
路子遥的脑袋低的更深了。难怪师父要自己亲手交给惊雷真人了。为了他这艰难的修炼体质,师父也真是操碎了心。
“我与你师尊有旧,白羽所求,我确会同意。只是,我这唯一的徒弟已经提前将惊雷诀的心法传授与你。”惊雷真人站了起来。
“于你,那便罢了。”他眼皮微抬,看着依旧跪地的凌若风,“若风,你既已知罪,那自去惊雷池思过三个月,每日泡足三个时辰方可离开。”
“徒儿谢过师尊。”凌若风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真人,凌师兄授我惊雷诀,乃是见我结丹在即。此事因我而起,我愿与凌师兄一同受罚。”路子遥虽不知者惊雷池有何特别,但是让他看着凌若风因为自己的缘故受罚,他也心中愧疚。
惊雷真人的目光停留在路子遥身上半晌,又转到自家徒弟身上,“路贤侄,既然你有此心,那我就成全你。你们二人,便一道去惊雷池三个月吧。事毕,你再回东华宗。”
“你们出去吧!”说完,他又回到了蒲团之上坐定。
路子遥看了看凌若风,对方低声道,“我们走吧。”
惊雷真人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慢慢收回了视线。以自己这个徒弟一贯冷冰冰的性子,他以为对方八成是要一个人到老。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动心的一天,这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路子遥与凌若风一道出了惊雷洞。
凌云见到二人出来,走到路子遥身边,“师弟,师父交代的事情,可有办妥?如果妥当,我们明日便可回去东华宗。”
路子遥抬起眼,摇了摇头,“师兄,恐怕不行。惊雷真人听说了凌师兄私自将惊雷诀交授与我,罚我们二人去惊雷池三个月。”接着,又将白羽真人信函的内容也都说了。
“惊雷池?”凌云目光微转,略微思索,“师弟得了惊雷诀,正好去这惊雷池淬炼一番。对你将这心法融会贯通,大有裨益。”
“听闻,这惊雷峰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这惊雷池。可是如此,堂弟?”凌云将目光转向凌若风。
“不错。”凌若风点了点头,“惊雷池底天生雷电灵脉,池水带有雷电之力。确实是淬炼惊雷诀的好地方。”
难道,惊雷真人口中说着惩罚自己和凌师兄,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吗?路子遥略有些疑惑,却听凌若风继续道,“只是,我担心路师弟,恐怕难以适应这惊雷池。”
路子遥转头望向凌若风,“凌师兄此话何解?”
凌若风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池水中的雷电之力虽然不能跟天雷相比,但是也威力惊人,常人难以承受。我多年浸泡,也才勉强适应。”
他顿了顿,“路师弟从未来过这惊雷池,很难经受得住池水的威力。”
路子遥这才明白,原来惊雷真人口中的责罚并不是虚言。
“真人即有此罚,又对惊雷诀有所助益,我怎可退却。”他看着凌若风,目光坚定的说道。
凌云听了凌若风的话,沉默片刻开口道,“不论如何,先去惊雷池看看再说吧!”
凌若风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数株红叶巨木的掩映之下,一方清澈的池水宛若明镜。只是,池水四周除了这红叶巨木,便再无其他植株。
清风徐来,一片红叶从巨木之上坠落下来,飘然落于水面。顷刻之间,原本平静的池水突然雷电四射,发出“滋滋”的白光。红叶瞬间被解体,化为齑粉没入池底。
路子遥当场心都凉了一截,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惊雷池!凌师兄确实所言不虚,也不知他是如何适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