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薛蟠听见薛宝钗找他,如蒙大赦,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逃出了薛姨妈的面前,气得薛姨妈只骂孽障!
但这些时日薛蟠乖多了,看样子有改过自新的觉悟了,薛姨妈也只是嘴上骂骂,心中满意的不得了,所以顺手就放他出去了。
薛蟠回到了书房,一下子找了个座位瘫在上面,懒懒的说:“妹妹找我何事?”
“杜若方才来回话,那伙子人盯上哥哥,怕是不肯罢休。”
薛宝钗杜若的一席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给薛蟠,随后道:“我们还是尽快上京吧。”
是距离待选的日子还长着,这么早进京,总得找个理由才是。
于是薛宝钗道:“索性哥哥将跟着各掌柜做买卖的事提前一步,这样家中没有男丁,我和母亲自然进京比较好。”
薛家这么大的家业,若是薛蟠常年不在家,难保不会有人上门来欺负薛宝钗和薛姨妈这寡妇孤女,这可不是钱不钱财,有没有靠山的事,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薛蟠点了点头,问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算计我们,妹妹可有什么头绪?”
薛宝钗摇了摇头:“我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拐子卖的那丫头,在我梦中所见,乃是一乡绅之女,姓甄,名为英莲,若是我们暗地里派人找到她的家人,将其请来相认……”
说着,薛宝钗自己便住了口。
薛蟠问道:“妹妹,怎么了?”
薛宝钗摇了摇头:“是我想的太轻松了。”
不可否认,她是抱着想要拯救甄英莲的想法,才有这样的提议,但是说出来便觉得这不妥。
“梦中说她乃是一名叫做甄世隐的乡绅的独女,可是那甄士隐似乎已经被一僧一道给渡出家了,恐怕早已将凡尘之事抛在脑后,怕是请不动他了。”
“还有不知道他们所在之地离金陵有多远,如果是路途遥远,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何况金陵这边还有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怕是耽误不起这时间。”
薛蟠皱了皱眉:“一僧一道是何人?”
薛宝钗回答道:“哥哥可还曾记得我小时候吃的冷香丸的来历?”
薛蟠不解:“我想起来了,可是这……为何要渡人家的老父亲出家?”
丢了唯一的女儿不是应该到处寻找吗?怎么反而出家去了?
薛宝钗摇了摇头:“我也不解,但这一僧一道颇为神异,他们赠我冷香丸,又渡那甄英莲的父亲出家,还曾想让荣国府的嫡小姐贾敏的女儿林黛玉也出家,若不然,便此生不见外亲,也不知他们做这些事,究竟是有何目的?”
“但是我们毕竟是凡人,如今我也有了一番奇遇,我怕遇上他们,若是他们目的不纯,我们是讨不了好处的。”
薛蟠拧紧了眉头,面色十分凝重:“我瞧着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
“妹妹既然想救人,又怕将我们牵扯进去,不如给那金陵府尹送个口信,让他把那拐子收押了便是!”
薛宝钗一愣,她倒是进入误区了,还忘了有官府会管这事。
那时书中的官府不敢管这事,是因为牵扯到了薛蟠,如今薛蟠并未掺和到里面,只是送个口信,叫他捉拿的是个拐子,那拐子租住的地方正好是那认识甄英莲的门子的附近,自如今那门子此人正在官府里当个衙役。
“哥哥倒是想了好办法。”
薛宝钗赞同道:“母亲不是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吗?也送了信去京中,夜长梦多,不如我们明日便出发,不管舅舅有没有回信了,索性我们到了京中,现在我们的宅子里住着。”
原本薛姨妈收拾好东西,又送了信给王子腾,等着王子腾回信,看看他怎么安排,一行人再去京中。
可如今看这情况,留在这金陵,可比在京中暂时找个住的地方要危险的多。
薛姨妈说的固然有道理,住不进王府也要住进荣国府,不然京中的那些掌柜做生意这么多年,谁没认识个贵人?怕是要欺辱他们孤儿寡母的一家人。
如今情况危急,到时候他们到了京中,先在自家的宅子里住上几日,不管是往荣国府送信,还是往王府送信都方便得多,等他们都安顿好了,不管是能借王府的势,还是借贾府的势,那时候再去让薛蟠巡视京中的生意去。
“哥哥,你去劝劝母亲,我们明日便出发,顺便将那头牛带上。”
“我们能不能在之后的灾祸中全身而退,可就全靠它了。”
“我知道了,那头牛如今可比我们谁都宝贵。”
薛宝钗叹了口气,要不是穿越者三大神器在这朝代全部都作废了,她也没想立刻就拿出这个大杀器。
薛家纵然有钱,薛宝钗也将脑海中的一些方子给了薛蟠,如今,薛蟠手握着香皂、胭脂、香水的改进方子,这些东西自然是能赚大钱的,因为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钱,但毕竟现在这市场不是一片空白,只是京中的掌柜,没有一个能被现在的薛蟠收服,那仅凭这几个方子赚的钱,便说能打动圣上,那是不可能的。
这三样物件中,香皂和胭脂一早便有的,薛宝钗给的也不过是一些改进的方子,叫薛蟠买了人用蒸馏的方法做新的产品,比如今这市面上流通的香皂、胭脂要细腻的很多,赚那些富贵人家的钱自然是容易的。
而香水这一项,却是如今没有的,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玻璃,但大多都是彩色玻璃,并且价格十分昂贵,薛宝钗给了薛蟠玻璃的方子,可是要试验出透明玻璃还早着呢,便用那昂贵的彩色玻璃做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