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从裴聿指间穿过,因为怕勾到沈司宁的头发,茶几上放着他取下的男士婚戒。
沈司宁盯着那枚戒指,渐渐神态游离。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沈司宁转身问:“你今晚来干嘛的?”
裴聿指了指已经挂进衣柜的睡衣:“不明显吗?我是来爬床的。”
和沈司宁昨晚的台词一样。
沈司宁对上他三分玩笑的眼睛:“还有呢?”
裴聿从茶几抽屉取出一个礼盒。
包装精美的香水盒上,印制了“firstsnow”字样。
客厅仍散发着熟悉的淡香,像雨后春笋,又带了些雪松的沉静。
沈司宁从浴室出来就感知到了,曾经在国外伴她许久的气味,总能让她在纷扰杂乱的生活中,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静谧森林,短暂抛却烦恼,心神宁静。
裴聿打开礼盒,精致淡粉的琉璃瓶设计小巧唯美:“顺便来送独属于你的味道。”
赎身第十九天
次日清晨,安夏悄悄用房卡刷开沈司宁的套间,将早餐放到桌上,才缓慢推开卧室门。
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后多出来了一双男士皮鞋。
昏暗的卧室里,床上明显是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
安夏顿时石化在原地。
裴聿惊醒,冷声道:“出去。”
“对不起裴总!”安夏闪身退出一步,砰的一声带上门。
沈司宁坐起来,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是夏夏来了吗?”
睡梦中好像听到了安夏的声音,一时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对从裴聿怀里醒来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的房卡就这样随便给她了?”裴聿挤按睛明穴,静了静神,“防范意识太差。”
她懒懒地下床走进浴室,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语态里染着丝丝娇软:“顶楼套房安全,你怎么不回去睡。”
“太太喜欢蜗居,我也不好回去独守空房。”
安夏拘谨的坐在客厅侧面的小沙发上,卧室门再次打开,见只有沈司宁一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司宁姐,霖姐吩咐的热豆浆,还有你昨天要的眼药水。”
她指着茶几上的两个袋子,“我先下去啦,在车里等你。”
裴聿穿戴整齐出来时,沈司宁已经喝了大半杯豆浆,手机上登了微博小号,在刷关于自己的资讯。
“你凶她了?溜的比兔子都快。”
“我是她老板,躲我很正常。”
裴聿手里拿着两条领带,“太太觉得,今天戴哪条合适?”
沈司宁微微抬眼,腕子上的理查德米勒半露在袖口,左手是一条灰蓝色的领带,右手则是纯黑色,印着细小的菱形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