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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们走的那天，是苏酥帮着搬行李将人送到机场。

方惟望着沉默搬动箱子的苏酥，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他最终烦躁地拉过苏婧朝登机口走去，将那道安静的人影抛之脑后。

苏酥望着他们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后才慢慢地走回候机室。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或许只有在这样的人潮里，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苏酥叙述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轻轻地抚过她的发丝，她的发丝柔软而纤细，和她整个人一样。“苏酥，你要相信你是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好姑娘。”

躺在催眠椅上的苏酥转过头，对着我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沈医生。”

“世上并非只有一个方惟。苏酥，你可以多看看其他人。”

苏酥笑容浅浅，夹杂着几许的苦涩。“沈医生，我看过了。其他人。”

他的女朋友

高考成绩出来的前夕，方惟带着苏婧回了家。出去嗨玩的苏婧兴高采烈地向父母分享着她带来的各种伴手礼，并向他们描述着那些地方的美丽。

开朗大方的苏婧挽住姐姐的胳膊，将一块方巾塞给苏酥。【姐姐，这是云南的扎染。我一看就觉得和你很相配，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趟那个地方。】

苏酥抚摸着手里的丝巾，浅浅的笑着。听说云南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人们会穿着漂亮的民族服饰载歌载舞。如果有机会，她还真想去看看。

苏家这边和风细雨，方家那边却是热闹非凡。方家父母得知方惟自己改了高考志愿，跑去了离他们特别远的一所学校。很久没有上演的混合双打终于又热闹开场，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个和蔼的老太太挡在方惟身前。

成绩很快公布，接着就是各个学校的录取线，再来就是录取通知书。方惟上的那所大学没有什么悬念，方家父母也最终没有拗赢他，由着他像只刚长成的小鸟飞向未知的远方。

方母依偎在方父的怀里，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不停地掉眼泪。而苏酥躲在某个角落里，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惟兴奋地同大家说着再见，笑着摸了摸苏婧的头顶，叫她放假了就来那座海滨城市找他玩。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光落在她身后角落里的苏酥身上。少女低垂着头，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就像他陪苏婧去看过的那些画展一样，像个艺术品。

苏酥的成绩是可以上a大的，但最终她选择的是离家最近的一所师范类学校。据说潘主任曾经苦心积虑地上门劝了几次，依旧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当然，这些都不是方惟的困惑。他满心雀跃，终于可以开始脱离父母掌控的生活。

大学四年里，方惟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苏婧后来考上了一所离他不远的学校，专攻艺术策展。他们像幼时一样，时不时地会聚在一起。偶尔从她零碎的话语中，方惟探知了苏酥的一丁点消息，说她依旧很优秀，已经通过了几所学校的面试，正在考虑最终的去向。

苏婧预备本科毕业后出国深造，不过苏家近年来经济出现了些问题，她的留学计划可能会暂时延期，这让她有些苦恼。

方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因为不想回家继承家业，与方父大吵了几架，气得方父直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也只有靠方母偷偷摸摸地贴补过活，对于苏婧也是爱莫能助。

后来突然有一天，苏婧高兴地跑来他学校告诉他，她出国留学的费用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她就要努力念书争取考个好学校。

方惟朝她宠溺地笑笑，恭喜她的心愿即将达成。

大四那年，临近毕业前的春节，方惟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方父面色不太好看，语气也生硬，但总归没有把人赶出去。与之相反的方母非常高兴，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终于回家了。

跟在方惟身后的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她惴惴不安地向方父方母问好。

【伯父伯母，我是……】

她求助般地望向方惟，方惟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得意洋洋地说。【爸、妈，这是慕斯容，我的女朋友。】

方父脸上一僵，看不出多高兴却也没掩盖住眼底的失落与怜惜。

方惟想他大概是失望了，因为他想要的儿媳一直都是苏酥。

方母由最初的惊讶后瞬间带上了客气的笑容，乐呵呵地招呼着慕斯容进屋。

方家大门口的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很快方惟带了女朋友回家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区。

苏婧听闻后，也是非常兴奋地拉着苏酥朝方家跑去。她回家前还没听说方惟有个女朋友，怎么现在就带了一个回来，她也十分好奇是何方神圣。

苏酥并不想去，但碍不过苏婧的热情，硬是被她薅了过去。

方家热热闹闹，方惟揉着苏婧的发顶，对慕斯容介绍【容容，这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苏婧。】

慕斯容闻言，抬起羞怯低垂的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她朝苏婧温柔地笑笑。她在方惟的口中早就听闻过这个深受他宠溺的妹妹，也曾在学校里偷偷地看到过他们在一起的身影。那时候她和她的室友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因此当方惟来追她的时候，她有些受宠若惊又隐隐有些担忧。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她已经跟着方惟回到了方家，也说明了方惟对她的真心与在意，她才是他正牌女友。

慕斯容从一旁的包包里面掏出一个礼物，一边递给苏婧，一边柔声说【听方惟说你喜欢这个手办，正好室友去日本旅游，我就托她买了一个。希望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