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目光呆滞,身体一卡一顿地向屋外走去。
到底是近日来关系较好的友人,桑宁宁迟疑地打量了一会儿,难得?的主动上前?,问道:“你?,还?好么?”
“哈,哈哈,我好得?很,好得?很。”
景夜扬发出了几声机械的笑,与之相对的,是他飞速出门的脚步。
“我先走一步!咱们回头见!”
桑宁宁:“?”
怎么跑得?这么快?
她满腹疑惑地回过头,就见容诀正靠在窗边的摇椅上,笑得?开怀不已。
桑宁宁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眼。
说起来,这摇椅最早也是容诀给她布置的,只是她忙于练剑,根本没?用过几次,倒是容诀自己很喜欢。
桑宁宁想了想,坐到了容诀对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
“为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容诀却不觉得?奇怪。
他安静地低头喝了口手中的蜜水,放下杯子,曲起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迎着桑宁宁的眼神?,不避不躲的回望。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讨厌左仪水。”
很任性的回答。
桑宁宁看着容诀,忽然觉得?他也像一个动物。
不是那种温顺的家猫,而是会在暗中窥伺、伺机而动的野犬。
欲望总是得?不到满足,但又会用湿漉漉的可?怜眼神?看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
桑宁宁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曾陪着一条野犬从天黑等到第二日天明,然后……
然后……
桑宁宁皱起眉头。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却也记不清了。
她有些烦躁,于是学着容诀以前?不经意的动作,转了转手上的储物戒。
“为什么?”她问道。
容诀端起茶,声音依旧温润:“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缘由。”
桑宁宁想了想,倒也能接受。
毕竟她因那模糊的黑色影子,从小就讨厌桑云惜,哪怕之后看不见了,也还?是讨厌。
见她如此,容诀翘起嘴角,慢悠悠地放下茶杯:“不过我讨厌左仪水这件事,确实有缘由。”
桑宁宁:“……”
她“砰”的一下放下了茶杯,面无表情道:“大?、师、兄。”
呀,生气了。
容诀弯起眼睫,细碎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他身上,如蒙一层月色,浮动勾人。
赶在桑宁宁开口前?,他轻声道:“我不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