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张说又动了心思:“老臣以为,开采收归朝廷所有,可行。贩卖倒是可以放宽一些,授意皇商兜售,也算多添了一笔财政赋税。当然了,七娘子功居首位,自是可以在盐商中做个例外的。”
七娘虽小,却也懵懵懂懂意识到张相公没打好主意,连忙摇头:“不需要,若是开采收归朝廷,没有什么走后门的盐商,我举双手把技法给陛下。
她又补充:“只要给我一点点小钱钱就好。”
李隆基被这最后一句逗笑了,问她:“这也是你阿耶教的?”
七娘点点头,姑且把阿尔法也当成阿耶。
李隆基默了片刻,想到玉真,忽然出声:“朕与你打个赌如何?就赌你阿耶春闱不得高中。”
七娘不高兴了:“我阿耶很厉害的,他要是中了呢!”
“那朕就答应你方才的要求。”李隆基笑了笑,“但他若不中呢,你有什么能赔给朕的?”
七娘毫不犹豫:“把我阿耶给你!”
李隆基用一声冷哼拒绝了李白做赌注,他探出半个身子,指向七娘:“李白若不中,你便随这制盐的技法一道进宫来,如何?”
反将一军春闱至
七娘从兴庆宫回来,就有些闷闷不乐的。
李白一猜就是为岩盐。
他给七娘递了条热帕子擦擦脸,问:“怎么,陛下是不乐意给钱?不打紧,我们七娘子聪慧,另择他路也能生财。”
而陛下是一国君主,若打定主意得到什么,平民只有被盘剥的份儿。
李白必须得宽慰七娘。
七娘把脸埋进热乎乎的巾帕,幽幽道:“可陛下是想把我和岩盐技法一道搬进宫里去。哦对了,他还希望师父春闱落第呢。”
李白:“……”
怕是恨不得叫他露宿荒野、冻死街头才好。
七娘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将与大唐帝王打赌的事情讲过一遍,郁闷至极:“他都是圣人了,怎么想要的还这么多呢?”
李白不言。他想,约莫是因为圣人的欲望总是被满足,胃口便撑得无限大了。
像七娘这样一点点吃食就能无比快乐,还弥足珍惜的小屁孩,大概暂时还无法明白人心的膨胀可以多么迅猛。
七娘得不到答案,仰起头怪叫一声:“师父,我不想进宫。你可千万得进士及第啊。”
李白笑着摸摸她的头,“嗯”了一声。
七娘蹭蹭温暖的大掌:“要是陛下耍赖呢?张相公也听到了赌约,一定会顺着陛下的意思,授意礼部为难你的。”
礼部侍郎知贡举虽然是贺知章,可他也是张说举荐才有今日。